他们下巴一坠一坠,托着昏昏欲睡的脑袋,那嵌入骨头里的怠倦,仿佛永久融不进就寝。我翻开屁股下的木箱,拿出一根腊肠,垫补睡空的胃。
很多蜷在木板上的男男女女,睁着幽深的黑眼睛,怯生生望着我的同时,都不自控地抽动喉结。他们穷的很短长,花掉买船票的钱,也只得饿着肚子回家。
我深深晓得,驱逐我们的索马里,会拿酷热和饥饿同时磨练我和杜莫。“嗯,叭叭嗯……”抱着双臂斜躺在木箱上的杜莫,干巴了几下嘴巴,翻身到另一侧后持续睡着。
那些家伙清楚,杜莫是个大块儿头,真要来个群狼伤虎,一定占到便宜,何况,杜莫身边还坐着一个肩膀刻薄,体积强大的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