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记是比灭亡更纯粹的拜别。
“hen。”
无穷枪弹的死海心岩重机枪握在白楚年手中，突破了又一道门又一面墙，被引燃的脑瓜藤还在走廊中燃烧着熊熊烈火，迸出的滚烫弹壳在白楚年脸上划出血痕，他低头与兰波脸颊相贴，挡住设备燃烧爆炸时飞来的火焰。
“你跟汽车也不是一样的啊。”
他扔下了重机枪，麻痹的双手将兰波紧紧抱住，沙哑安抚：“抱紧点。”他短促地呼吸，喉咙将近被灼烧冒烟了，声音干枯得像呲不出气的灭火器。
培养舱被粉碎，舱内的培养液水位敏捷降落，尝试体一一复苏。
兰波已经很难展开眼睛了，微小地问：“重吗。”三米长的鱼尾很压沉，但他现在也实在没有力质变成人类拟态了。
“搬得动和搬着跑是一样的吗。”
身上挂着一架重机枪，抱着兰波，助跑间隔几近没有，白楚年如何也不成能奔腾到十几米的鸿沟对岸。
“这件事我坦白了好久。”
他背后的弹孔还在向外冒着黑烟，重伤的灵魂在流逝，珍珠的一只手和一只脚都消逝了，躯体上的弹孔也越扩越大，吞噬着他灰白的身躯。
“randi，”兰波艰巨抬手搭在他后颈上，色情地勾划他的腺体，勉强扯起唇角轻笑，“obe？”
“你说甚么呢，我从没让你去救我。我本来筹算淹没陆地时，去IOA抢走你，绑回加勒比海人鱼岛做王后的。我不晓得，为甚么你主动来了。你为甚么来救我？”
兰波搂上他脖颈，轻声问：“内里，天已经亮了吧。”
珍珠的身材还在不断地破坏消逝，此时他乃至没法跪着保持均衡了，只能沉沦地把脸颊贴在白楚年和兰波的手上，朴拙答复：“我承认。”
“daimi。”珍珠小声反复，听话地蹭到白楚年身边，小狗一样用脑袋拱他的手。
白楚年完整想不通了：“不是你向IOA求救，点名我去救你吗。会长说，你用摩斯暗码点了两个单词，whitelion，白狮，不是在呼喊我吗。”他说着，俄然顿住，“你……不懂英语……”
被小猫咪哈了，兰波有点委曲，皱眉哄他：“我是长生不死的，任何力量都不能杀死我。把我扔进海里，埋进沙子，陆地会扶养我直到病愈，几十年后我又会无缺如初。可等我醒来的时候，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我要守在海底翻找几亿只海星，才气找到你变的那一个？”
终究退回到检测区火线陷落处，十几米的横断口内火焰冲天，白楚年停下脚步，回望一眼身后，墙上火光映出了无数只追逐他而来的怪物的剪影。
“想我的时候就去海边，等一个海螺被冲登陆，捡来扣在耳上听。我会让大海送它过来奉告你，我未远去。”
但一同被击毁的不止这一个培养舱，坚毅的培养舱挤压堆积在一起，将白楚年他们包抄在最里层，白楚年必须从正中心一起冲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