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嬷嬷板着脸道:“转头我来跟你一块儿查验,看是否还丢了东西。现在先把包裹清算好吧。”张妈赶紧应下,回身去将包裹里的物件一一归置。
秦含真充耳不闻。她又不是真正的桑姐儿,现在不比以往,没爹没娘没依托的孩子,诚恳些没有坏处。装得乖一点,或许祖父祖母还能多顾恤她一点,护着她一些,不让二房欺负她呢。
罢了,孩子还晓得哭就好,就怕连哭都不晓得哭,那才是真傻了呢。
本来关家外祖父吐血病倒了,关家人要照顾他,天然顾不上别的。秦含至心中豁然了很多。
秦含真之前就听张妈说过,母亲关氏娘家父亲是县城里的一个教书先生,有秀才功名。关氏另有母亲、哥哥、嫂子和侄子。不过秦含真醒来这么多天了,一向没见过外祖家的人呈现。
虎嬷嬷含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:“好桑姐儿,嬷嬷说的是你姥爷。你还记得么?”
秦老先生无法地看了虎嬷嬷一眼:“不是说先别奉告她么?”
虎嬷嬷对牛氏道:“亲家老爷的景象大抵不太好。这几日太太也是好一阵、歹一阵的,老爷怕你难过,让我们不跟你说。亲家老爷那日瞥见大奶奶……”她顿了一顿,看了秦含真一眼,才接着说,“他吐了血晕畴昔,关家人仓猝把他送回家,请了县里几位驰名的大夫去,都说是急怒攻心,哀痛过分。再今后,便一日比一日差。关家人围在他身边不敢轻离,怕万一有个好歹。老爷日日打发我们家老头子去瞧,昨儿关家舅爷暗里跟我们老头子说……亲家老爷怕只是熬日子罢了。”
虎嬷嬷低声哄着牛氏,牛氏哭完了咳起来,越咳越短长,虎嬷嬷赶紧给她拍背倒茶。
牛氏哭了一阵,好不轻易缓了过来,抓着虎嬷嬷的袖子便道:“亲家老爷如何就如许了呢?平哥死讯传来的时候,我也一样吐了血。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,我内心清楚得很,那就是往心头上剐肉!但是……瞧着这底下的儿孙们,另有老头子,我如何也不能抛下他们就去了,以是我撑了下来。亲家老爷身子比我还结实,他也一样有老伴儿,有儿孙,常日里也不见他对平哥媳妇有多心疼。当日平哥去了时,他还劝我要看开些的。如何……现在反而是他撑不畴昔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