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吴少英是真的派人在官军拦路的时候做了手脚,比如那所谓的“胡匪”射箭。现在证明了“胡匪”实在是官军,吴家护院的说法未免成疑。外人还好,秦老先生清楚吴少英与何氏有仇,怎会不思疑到他身上?秦老先生为人端方,有些心软,另有些墨客气,能够看不惯吴少英的做法,一时恼了,也是普通的。只是不晓得吴少英又是如何压服他消气的。
她比较体贴秦老先生的起居:“老爷现在住在哪儿呢?身边可有人服侍?这两日气候转冷,老爷的衣裳够不敷?手炉可用上了?炭如果不敷,就在城里现买,你们带去的银子够用么?”
秦含真喝着热乎乎、香喷喷的羊奶,只感觉有些发腥。之前看过的小说,里头说羊奶如何去腥来着?她一边回想,一边看牛氏跟虎嬷嬷筹议家事。天冷了,做的冬衣完工了没有,如何分拨,各屋里的炭火是否充足,村里耕户们的租子是否已经收齐,谁家房屋需求补葺,家里的月钱到日子发放了,另有每日饭食质料的采买……林林总总,琐噜苏碎,但秦含真听着,倒感觉有些意义。
在太阳下山之前,身在县城的秦老先生总算有了动静。虎伯骑马赶返来报安然信,然后在家里歇一晚,明儿还要再带上些换洗衣裳,往县城里去呢。
牛氏听了,也暴露了浅笑:“好孩子,你说得是。我们家又没做错甚么,错的是何家兄妹,另有那些跟何子煜朋友的官军,你祖父能有甚么事呢?”她心下一宽,人也精力多了,等虎嬷嬷办完了差事返来,她还叫虎嬷嬷给秦含真煮些羊奶来,往内里渗些茯苓霜,对病人也有好处。
秦含真犹自纠结着,牛氏也在纠结丈夫到底为甚么留在了县城,虎伯漏了一句口风就甚么都不肯讲了,反而吊人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