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头干笑着承诺下来,又说了几句话,也就辞职了。回到主簿娘子那儿,她天然也说不出甚么事来。
关舅母得了信,悄悄松了口气,看来小姑子还不至于明智尽丧,不管不顾就跟外人胡说话。她赶紧好言好语地送走了主簿一家。回过甚,一向留意局势生长的虎嬷嬷也正式告别了,她才要放心,忽又听闻秦老先生还在家里,立时又持续建议愁来。
关芸娘眼圈一红,哽咽着道:“我没甚么大病,过几日就好了,感谢你们女人惦记取。过几天她有空,再来看我呀。我畴前还嫌她冷酷,可日久见民气,现在满县城里也就只要她至心待我了。”
主簿令媛忙劝她娘:“娘别这么说,就算流言为真,那也是关家的长女与那吴监生之间不干不净,秦家必然是被蒙在鼓里了。只要秦老先生学问好,弟弟拜师也没甚么的。不然,在米脂县里,那里还能寻更好的教员去?弟弟恰是读书的年纪,如果迟误了学业,将来必然要悔怨的!”
吴少英的仆妇恰好领着那丫头过来禀报:“主簿家的蜜斯打发丫头来看二女人,担忧二女人的病情,说若不能见上一面,不管如何都不能放下心。”
这时候,主簿过来了,听到女儿的话尾,有些惊奇地进屋问:“谁迟误学业了?甚么要悔怨?你们母女俩在说甚么呢?”
到了这份上,关舅母还能说甚么?主簿家的太太和蜜斯以势相逼,小小的关家又怎敢回绝?她只能承诺下来了。
他老婆女儿对望一眼,决定要向他坦白,让他来拿这个主张。
主簿娘子轻哼一声:“若果然无事,关家何必叫她装病?还把她关起来?关老夫子新丧,亲生的女儿竟然不在他灵前披麻带孝,以关家人昔日对关芸娘的宠嬖,会如此作为,说没有猫腻,谁信?”
关芸娘有气有力地说些“病着,实在下不了床,有失礼处还望包涵”的套话,慑于母亲与哥哥嫂子之前的威胁,她是半个字都不敢多说,但神态间还是暴露了不满的。
主簿令媛在家里非常受宠,主簿娘子见关舅母游移,已经有些不悦了,只是面上还要顾及礼数:“如何?关大奶奶有甚么不便利的处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