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日暮苍山(龙门飞甲后传) > 第142章 一命亡
王财主颤声道：“你们……连教员也晓得了，我早就劝过他，不要去……他不会放过我们的”
顾少棠道：“你先好好安息，我们晚些时候再来。”给雨化田使了个眼色，两人一齐出了房门。
王七善把肥硕的脑袋埋在被中，沉默不语。
雨化田轻拍顾少棠肩膀，低声道：“别和他们胶葛了，那俩小我或许还没走远。”
雨化田道：“你就不想问问我？”
顾少棠昂首道：“你是说王七善所说的浙江巡抚……温思道？”
王七善恶狠狠的盯着他们，抖得像风中的一片落叶：“你们休想骗我，若我明天把你们想晓得的都说了，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就不必整夜等在这里故弄玄虚。”
“当然记得，”顾少棠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，颦眉看着雨化田：“是他的弟子，这就对了，章骢主持科举，他们，或许另有那真凶是同一科的进士，都算是章骢的门生，也一齐进了编辑院。死在都城的沐家老翁，必定就是当年跟王七善一齐逃出都城的‘义山兄’，方才王七善把你错认成了他。”
顾少棠心中怦怦直跳，只要他说出那祸首祸首之名，祖父奇冤昭雪有望，也不枉景侯爷平生驰驱。
从他们所站之处，到王七善所住禅房，只要一条窄径，现在被堵的严实，只能从云山寺中绕路，实在大非周折。
顾少棠冷冷道：“他是谁？”
顾少棠问道：“另有一个是甚么人？是你们寺中的人吗？”
顾少棠心中焦心，也不管地下残雪积水，疾步绕过大雄宝殿和藏经阁的红墙，未几时就转到了方才他们分开的禅房之前。
顾少棠皱起眉头，握住水面之上的木棍一段，只觉水中公然有非常沉重之物压在上面，心中更感不详，用力向上一撬，绿色浑浊的水流涡动，一张肥白少须的大脸，从水底缓缓浮起，凌晨还在与他们发言，此时已经变成一具尸骨的王七善双目圆睁，带着惊骇和不甘的神情，已然死去。
眼看房门紧闭如初，顾少棠心中略定，伸手敲了敲房门，道：“王员外？”
顾少棠心中一寒，此人复苏过来公然是翻脸不认账，却只嘲笑道：“‘泥鳅’，昨夜打雷下雪的，你睡得可好？”
顾少棠从袖中抖出一枚星玄，左手一扯，右手掌心的利刃划过，王七善当拯救稻草抱着的被子就只剩了个被头在他怀中，再也挡住不他的圆盘大脸。
顾少棠这才重视到，那鱼缸当中先前漂泊的枯荷，死鱼都泼到了地上，中间大片水迹，已然干枯了大半。她走上前去，却见缸中之水更加浑浊，臭气难当，初到那夜，雨化田为了摸索缸中是否有人，而插入水中的红木棍并没飘起，而是沉在水中。
“他来京述职，曾差人奥妙送过礼品，脱手非常风雅，但并未亲身到过灵济宫。”
雨化田背负动手，俯下身：“现在醒过来，太晚了些，卅年前我们一齐从编辑院逃出都城的。”
顾少棠道：“现在你的身份已经败露，就算我们不杀你，当年要杀你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顾少棠排闼而入，却见天井中只要雨化田一人负手而立，不由游移道:“人呢？”
雨化田眯起狭长的凤眼，思忖半晌，道：“温思道五十余岁，是正统年间的进士出身，年纪上倒是对得上。”
王七善的五官刹时扭曲在一起，嘴唇都在颤抖：“你……你说甚么……我……不懂。”
王七善沉默半晌，这才抬开端来，神采死灰，木然看着顾少棠：“他……他就是……”
雨化田道：“你还记得章骢留给你的心中说把寅甲当物留给他之人，和他是甚么干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