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模样的男人,长相清秀俊朗,一席称身的窄袖白袍,袖口和襟口都用银线绣了云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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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如何回事?这树竟然着花了?”
玄天微微一笑,悠悠的说道:“许是昨夜吹过了一阵暖风吧。”
受冻?她天然是不会受冻的。妖魔对酷寒炽烈都有较高的忍耐力,她只是一时髦起才爬上了树。
“不饿?”玄天下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果脯蜜饯——过来看看咯喂——”
走在街头,暮梨还是有些心神不定,方才莫名的情感让她手足无措。她苦衷重重,完整没有思虑要去那里,只是满大街的转悠。
玉清派?对方是仙宗的人?
一个浅紫色的小身影坐在树枝上,脑袋靠着树干,舒畅地闭着眼小睡。她如同凝脂般的两颊透出浅浅红晕,稠密的羽睫微微颤抖,唇角上还带着些许笑意,远远看去喧闹平和,如活着外。
玄天本日起得晚了些,近几日他老是彻夜难眠。随便披了件茶青色的丝缎敞襟宽袖长袍,便筹办去小厅用早膳。
他稠密的剑眉上扬,锋利的眼神死死瞪着暮梨,手中的剑再往前一寸便能直穿咽喉。
天井中那棵干枯的小树,一夜之间长到了近三丈,树干起码有一抱细弱,枝杈富强,树冠富强,开满了洁白的梨花,一团团,一簇簇,像无数个雪球挂在枝头。让人不敢信赖它是昨日那棵尽是干裂,摇摇欲坠的枯木。
“回王妃殿下,新婚未满月前这些物件是不能除下的。”侍女恭恭敬敬地答复。
一股伤害的气味袭来,暮梨的神经刹时绷紧。
她看着侍女眼中的浮泛,摆了摆手。罢了,她们想必是不会听的。
“真是不知好歹。”玄天脸上还是挂着完美的浅笑,虽是责备的话,语气中却尽是和顺。
稍稍理了理衣发,暮梨娇怒道:“你喜好做人肉垫子?”
一阵清风拂过,枝头的梨花缓缓落下,随她的裙摆衣袖一同飞扬,发上的浅紫色缎带也跟着乌黑的发丝起舞,仿佛瑶池中的精灵,美艳不成方物。
暮梨刹时惊醒,尖叫出声,脸上尽是惶恐无措。她扑腾了一下双手却抓了个空,只好闭上眼咬紧了嘴唇预备好重重的一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