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没有答复,只是慵懒的靠在椅子里,一手撑着头,悄悄地看着她。
暮梨斜睨了一眼千琥:“如何,他是你们魔族的皇子,我是妖,我凭甚么要对他毕恭毕敬?”
暮梨睁着大眼睛,嘴角有些抽搐,她是桃树化作!桃树!他竟说她只是颗桃子?
千琥搬来一张朱漆描蝶的扶手交椅,他对劲地甩了甩广大的衣袖,在暮梨身前坐下。
暮梨痴痴地望着,赞叹这世上竟另有如此风华的男人,目光停驻在他身上,半点没法移开。
男人见她怔怔的模样,勾起了一边唇角,更显邪魅。他徐行靠近,双眼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,栖息着某种野兽,披收回伤害的气味。
他悄悄地盯着她,面前的小妖身材娇小,面如冠玉,肤如凝脂,一双杏眼吵嘴清楚,暴露不安和惊骇,又带着一丝倔强。她肩膀收缩着,如同一只被欺负的小猫,惹人疼惜,让他一时晃了神。
几息以后,猜想中的痛苦却没有到来,她有些迷惑,一点点展开眼,瞄见了铜镜中的本身竟不是林锦若的模样,而是本来的面庞!
“我不喜好看凡人的样貌。”男人淡淡地说道。那声音温润浑厚,让人沉迷。
玄天一愣,薄唇微微颤抖,面色有些生硬。暮梨暗自对劲,公然被她说中了。
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,身材却早已躲出了好几步远。
她爬起家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,眼中带着不屑:“魔族皇子冒充一个凡人?你如此无聊?做凡人很好玩么?”
他把脸切近暮梨,只留下一片树叶的间隔,暮梨的呼吸刹时一顿,瞪大了眼,眸中的惊骇与惶恐都被他尽收眼底。
暮梨心中一惊,感遭到了伤害靠近,不自发地向后退了两步。
“莫不是......”暮梨俄然想到了甚么,嘴角咧出戏虐的浅笑:“你与我一样,是被困在了凡人的肉身当中?”
“呵呵......”男人见状对劲地笑出了声。
男人挪动了一下身材,靠向椅子的另一边,暴露了一丝调侃的神采:“你不是林锦若,不也呈现在这婚房里么?”
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将暮梨吓了一跳,她眉头紧蹙闭上了眼,已经做好了必死的筹办。
这男人是甚么来头!
男人又走近一步,浑身的戾气不再做任何粉饰,激烈的压抑感几近要让人堵塞。暮梨心下一凉,向后躲去,谁知却被身后的矮凳绊倒,跌坐在了地上。
这声音如同从深寒的冥狱传来,叫暮梨浑身的血液都要解冻。
千琥终究还是没法容忍,大声朝着暮梨喝到:“斗怯懦妖!竟敢对玄天殿下如此不敬!”
“哎......堂堂魔族皇子,也要委身于凡人体内才得以活命,与我一介小妖也并无辨别,真真是......”她不依不饶,持续调笑,可话还没说完便感受被一只铁箍掐住了咽喉,让她一个字都说不下去。
男人很快便收起了心境,语气还是淡淡的:“你是何妖?”
“本王乃魔族皇子,玄天。”男人缓缓开口,动听的嗓音中尽是傲岸:“至于段亦翎,他将性命交于了本王,以是,现在本王便是段亦翎。”
“玄天?”她早该想到,段亦翎虽是皇子,但终归是凡人,怎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味。“你既然不是段亦翎,为何呈现在这婚房里!”
他半闭上眼,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,指甲悄悄划过,留下一条颀长的伤口,排泄几颗艳红色的血珠。
“恩......”男人并不恼,他微微弯下腰探出身子,将脸贴到暮梨鼻前,眯起眼用锋利的眼神细细地打量。
玄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,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的笑意。
“一株草木化作的小妖,竟敢盗走本王的聚魂珠......”玄天寒气逼人,终究切入了正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