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日,涯哥哥你竟是在那处院子四周的?”燕映诺睁大了双眼,“我当日未曾发觉,也无从晓得,你却又为何,从未曾与我提及呢?”语气中含了一丝责怪。
箫寒涯凝神望着腾跃的烛火下,燕映诺那张显得分外温和、喧闹的脸庞,脱口而出的,是前朝醉吟先生的那句诗:“我生本无乡,心安是归处。”
“涯哥哥,”燕映诺看着劈面的箫寒涯,伸手覆上他放在桌上的手,对他沉声说道:“我们此生,既要为凡尘所困,亦要为油滑抱愧,既要能惯常披星戴月,亦要能抵抗沧海桑田。外间传言皆云,深受管家正视的武德司司批示使,箫寒涯大人,出身权贵,乃是官家姨弟、定州箫氏一脉的嫡传,且文韬武略、勇冠全军,还是个不近女色、心黑手辣的......噗嗤......”说到此处,燕映诺不由得笑了。坐在劈面的箫寒涯,也因燕映诺这一笑,略微松开了,因为心疼燕映诺、却不知如何安抚、而紧皱了好久的眉头,并回之以浅笑。
燕映诺闻言,嫣然一笑,回应箫寒涯:“涯哥哥,此生与你相识相知,诺儿我非常欢乐。”
“嗤!”此次轮到燕映诺笑出声来,“莫非箫大人扔了石头、砸我的窗,闹腾的小女没法安眠,不得不起家相看,是那里来的贼人,竟趁月黑风高......”燕映诺说着,忍俊不由,“这般行动,便是未曾误了小女的清誉名节么?”
燕映诺大风雅方的迎住了箫寒涯和顺的目光,轻启朱唇,“正如涯哥哥所言,你我二人,了解于少时。涯哥哥,你曾见过我得志、落魄、无助、凄苦的模样。厥后五载,你送我薪柴取火,送我米粮充饥,送我被褥暖身,送我书卷明智......唯独,却从未曾送银两与我,这倒是何故?”燕映诺含笑盈盈,歪着头,望着箫寒涯。
“那是因为,诺儿不需求我的银两,去周济你,为世态炎凉所欺,而过得,千辛万苦的日子,”箫寒涯闻言,亦是浅笑着答复燕映诺,语气中充满了果断,“诺儿需求的是我的至心,去补缀你,被亲人舍弃所催,而伤得,千疮百孔的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