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么想我们,我们就老脸住下了――我们筹算在江南玩一阵子,借住贵府。你可不能奉告别人我们的身份。如果奉告了,平增很多应酬,便无趣了。”
方砚这才宽解,略问了王壑几句游历的环境,便叮嘱道:“潘贵妃对梁大人颇多不满。她是潘织造的侄孙女,贤侄最好别透露身份,免得潘织造盯着你。”
方逸生决然回绝道:“不可!”
好儿媳,一样能引领家属昌隆。
这件事王壑是切身经历的。
方砚道:“恰是。”
新帝若不是先皇和太后的嫡子还罢了,然嘉兴帝乃先皇和太后嫡子,梁心铭受先皇知遇之恩、受太后拯救之恩,才气以女子之身耸峙于朝堂,她和王亨是不管如何也不会孤负先帝和太后的,才如此煞费周章地帮手嘉兴帝。
又转向张谨言,问:“世子呢?”
另有一处最可疑的细节之前被他忽视了:
王壑惊奇道:“她竟要亲身出题?”
他急于要确认这件事。
王壑忙问:“为何不可?你不说李女人出题刁钻古怪吗?小弟虽鄙人,也有些急智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可见“良禽择木而栖,贤臣择主而事”,乃自古以来的至理名言,嘉兴帝真白瞎了先帝临终的安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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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壑道:“这倒新奇。另有这李家,传闻是被皇上赐匾‘积善之家’,这又是如何回事?”
叶屠夫大闹醉仙楼,这件事王壑是过后听方逸生说的,不由心不足悸――差点儿透露他男扮女装的事!
方逸生道:“不错。亲身选婿。”
王壑想:墨竹做的那些事都传开了,不会有假,怎就忘了救蜜斯姐一事呢?除非……
方逸生便奉告他原因,将当年发大水,青华府赃官倒卖官粮、哀鸿暴动殃及李家一事说了。
此墨竹非彼墨竹!
王壑道:“方叔叔讽刺了。”忙抓住他刚才的话,敏捷转移话题,“叔叔刚才说,子逸明日要去李家求亲?”
若不然,青华山上李女人徒手抓蛇,用蛇咬伤叶屠夫,哪来的解毒药丸和解毒药膏救人?
“方兄,明日小弟陪你去李家。”
王壑道:“还是不一样。”
方逸生喜出望外。
以是,真墨竹不晓得与蜜斯姐相处那晚所产生的任何细节,才把王壑当作了兔相公。
他便对方逸生道:“世子和王纳都幼年有为,好轻易来我们家,你要好生号召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你若能从二位身上学得一鳞半爪,就够你受用了。”
王壑的声音有些冲动。
方砚见了他们也非常冲动。
忠义公府的门楣虽耀,但这二人可不是普通人:一个父母在朝堂位高权重,一个身袭王爵世子,竟连袂来到方家,可算高朋临门。再者,他又不是忠义公嫡支,只是三房罢了,又差了一层。当下按礼数驱逐二人,一面令郭嘉懿治酒饭,一面问方逸生,可安设了住处。
天子分歧了,怎能一样?
入夜前,方砚返来了。
张谨言忙道:“长辈表字慎行。”
“胡说!盼都盼不来呢。前年我进京,还去王府找过你,王大人说,你已经出去历练四五年了。兄弟听了不知多恋慕――你们出去历练,怎不叫上兄弟呢?我整天对着这些账簿,无趣的很。幸而你们来了。”
王壑道:“长辈正有此意,刚才对子逸也这么说。”
王壑越推理越顺溜,又想:
彼墨竹乃是李女人扮的!
当下,方逸生亲身安设他们,奉告管家说:王壑是本身的朋友,姓黄名观,家住东北金州――王壑刚从那边返来,提及那边的事如数家珍,不轻易暴露马脚。
王壑道:“就凭方兄的品德、家世、才学和边幅,方兄往那一站,李女人眼里另有旁人么?小弟替那些人可惜――明日恐怕要白跑一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