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衣和尚凝睇着李菡瑶,见她清秀的小脸稚气未脱,杏眼乌黑、纯洁,然目光果断,身形不动如山,竟未她指责她,或者劝她向善,只轻声道:“望施主心胸众生,莫忘初心!”
墨竹一贯机警,想着陈飞去霞照了,靖海大将军也去了,姓陈的又抓了落少爷和观棋,他一肚子坏水,不晓得要干甚么好事;再者李卓航又派人送了信来,这些事都要从速让女人晓得,女人才气及时作出应对。
公然是李菡瑶,够放肆!
李菡瑶看了李卓航的信,才明白陈飞竟然诬告江家李家与靖海大将军颜贶勾搭谋反。
正想着,就听墨竹又道:“另有舅太太……”
陈飞打量她一番后,道:“李女人何必再作此欺人之举?很快就到湖州了,还是换回身份的好。”
李菡瑶道:“那是天然。”
她蹙着秀眉堕入深思。
因此他道:“传闻女人棋艺无双,可否陪本将军下一盘?”嘴里问着,手却朝旁一挥,便有亲军捧来棋具。
这也能够。官官相护,江家船厂刚交代便付之一炬,官府恐怕要思疑大舅母蓄意使坏。这时候,她当仁不让,要出面清算残局、应对官府。
莫非被抓起来了?
智善和尚咧咧嘴,想起多年前在月庄,李菡瑶还是小女孩时,振振有词地对他道:“……我要吃鸡!虎吃豹,豹吃狼,狼吃兔纸,兔纸吃小草……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麻虾,麻虾吃泥巴……我怎们就不能吃鸡?”又威胁李卓远道:“你要吃我,我就先吃了你!”
观棋问:“你真要送我进宫?”
墨竹道:“观棋和落少爷都被陈飞的人捉去了。”
陈飞道:“当然。”
墨竹一股脑回禀道:“……靖海大将军巡海返来了,但是又赶去湖州了。大将军走之前,派部属副将带一支水军来三江口,帮手官差救火,措置善后。还号令县太爷羁押统统证人、船厂工人,尸身都不准措置,等钦差大人来查证这案子。看模样是和陈将军打擂去了……”
众军领命,登陆的登陆,下水的下水,分头追踪,一时候,喧哗声突破了郊野安好。
法衣和尚望着她背影,冷静无语。
李菡瑶道:“胡说!”
“哦,你倒自傲的很。”
“就怕大人不是小女子敌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