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氏霍然站起,就想禁止,然老太太一个眼刀丢过来,她便用手死死捂住嘴,不敢吭声。随即又想起甚么,又放动手,指着王墇骂道:“你个胡涂的不孝女!你得了失心疯了吗?别人歪曲你大伯父大伯母,你怎能睁眼说瞎话!”
王壑心冷了。本来除了大姐梁朝云和弟弟王均,族中兄弟姊妹中,他只同大哥王圭走得近些,至于其别人,不过因为姓“王”才得他保护,豪情却冷酷。王墇对他父母大不敬,将兄妹间这一缕血脉牵系斩断了。
王壑冷冷道:“不必了。我宁肯面对十万雄师,也不肯留这么一个‘亲人’在家中。二婶一片慈母心肠,她倒是冷心冷血,没准哪天操纵二叔二婶把王家灭了。她今晚要杀的人是我!谨言是代我受过!”
梁朝云忽道:“我道mm真是被人棍骗了呢,本来不是,而是恋上了昏君。你为他丢弃家属,亲人也不要了,廉耻也不要了,自负也不要了,眼也瞎了,耳也聋了,是非也不分了——你没见过男人吗?”
王谏伉俪气极,反说不出话来,只死死盯着床上那孱羸的孙女,满眼的不成置信。
她究竟会不会下棋?
王壑:“……”
这女儿是她生的吗?
方氏看着鲜花般的女儿一夜枯萎,肉痛难忍,抓着她手用力攥紧,催促道:“墇儿,不是你做的,对不对?快奉告你二哥哥这当中有隐情。快!”
当日,传闻王墇被掳去醉红楼,王壑便命人细心探听这个堂妹的环境,得知嘉兴帝曾成心要纳王墇进宫,被梁心铭奇妙地推拒了,后与朱雀王府定了亲。
王墇被母亲打了一巴掌,更悲忿难受不已,不顾统统道:“庇护我?操纵我吧!把我当作棋子,操纵我的毕生来联婚,皋牢朱雀王府,图谋造反……”
闻声“废帝”二字,王墇眼神更加冷了,道:“别觉得我养在深闺好棍骗。大伯父大伯母若无反心,为何皇上要纳我进宫,大伯母却千方百计禁止?因为她要篡夺秦家的江山,天然不肯将王家女儿送进宫。”
方氏骇然看向公婆。
听了这番话,王亢心沉入谷底。
声音非常沉着、安静。
王亢:“……”
方氏和王亢被这动静轰去灵魂,呆若木鸡。
梁朝云正替王墇扎针止血,右手拇指食指捏着一根银针正要落下,闻言手一顿,盯着王墇,眼神冰冷、口气不善道:“你敢歪曲爹爹和寄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