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卓航认得潘岳,是因为青华县前任县令鄢计。他和鄢计是至好老友,在鄢计入仕之前就订交了。
这姓刁的一来,蜜斯姐怕是藏不住了。蜜斯姐若被搜出来,就凭她踩碎了知府公子的命根子,了局不消说,必定惨痛。李家绸缎庄也会遭到扳连。到时候,爹爹会被抓去官府,她和娘亲如何办?李家就垮了!
一声“大哥”听得潘岳非常舒坦。
她现在是下人,也不好问的。
堂上,两人坐下。
他要弄清楚:刘知府唱的甚么戏!
只是有一点她不太明白:到底那命根子是个甚么东西,为甚么踩碎了刘知府就要绝后了?
又见李卓航站在一旁,气度不凡,阎掌柜却底子不替他引见。他早就传闻这承平绸缎庄背后的店主是徽州一富贾,与前任县令鄢计干系很好,看来就是此人了。怪不得潘岳如此关照。只是此人却从不拜刘知府。
潘岳道:“还不是刘少爷……”
潘岳站在台阶上,叮咛带来的衙役:或人查前院,或人查后院,正说着,俄然内里出去两小我,前一个恰是丰厚粮行的刁掌柜,直直地朝他走来,抱拳施礼。
嘴上道:“既是知府大人发令搜拿,我等无不从命。只望老哥叮咛他们:翻的时候手底下轻些。”
世人忙都应是,四散分开。
这是提示王壑:从速跑啊。
她一溜小跑,跟着那些官差今后去,一面大声喊道:“我们这是不会窝藏凶犯的。各位官爷罢休查,箱子、柜子,都翻开了瞧。就是请各位官爷手脚轻点儿,别碰坏了东西……查完了返来,都有绿豆汤喝啊。”
李卓航见他神采变幻不定,晓得这是个小人,懒得与他啰嗦,归正他又没窝藏凶犯,怕甚么。
李卓航浅笑道:“魏大哥公事在身,怎能说滋扰。”
马上便换了个称呼。
潘岳虽在衙门办公,对李卓航倒是另眼相待。一来,阎掌柜这些年实在送了他很多东西,把他当小我供着;要晓得,李家连新任刘知府都不大趋奉呢。二来,他常听鄢计说,李卓航满腹经纶,是小我物,不似普通的奸猾商贾;再者李家有钱,官面上人脉也很广,他很情愿交结。
鄢计任青华县令期间,李卓航常来青华府,一为巡查商店买卖,二是拜见老友。厥后鄢计赴镇江府就任,李卓航就来的少了。刘知府的为品德性,李卓航也有所耳闻,不肯与他打交道,一应官面上的应酬,都命阎掌柜找潘岳。
李菡瑶出去奉茶奉生果,放下生果,她便不走了,站在李卓航身边,要密查动静。
李卓航刚给了他好大的面子,承平商店也不成能窝藏凶犯,以是他筹算胡乱对付一番就走的。这姓刁的一来,在中间看着,他如何好秉公?
潘岳推委一番,收下了。
“刘知府只这一个儿子,现下出了这事,即是绝后了,能不怒吗?这不,衙门的人全出来了。”
他不怕,李菡瑶惊骇了。
李卓航拿出一个荷包,递给潘岳,道:“这点小意义,请大哥拿去,帮手办理他们。”
这番话指责他是祸首祸首;并且,他诱骗卖桃女子去府衙,将人家好好的女儿推入火坑,用的是见不得人的手腕,现被潘岳说破,脸上哪下的来。
潘岳一笑,道:“这不消兄弟叮咛。”
他又不能顺从刘知府的号令,只好点点头,道:“刁掌柜是该来。我传闻,是掌柜的引那卖桃女子去的府衙。刘公子落得如此了局,掌柜的想必也不好受。”说罢又向世人道:“去搜吧。都是老街坊了,手脚轻一点。”
两人往外走去。
潘岳道:“那里,并未照顾多少。”
客气一阵,李卓航便问他,此来为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