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大勇心底升起不祥之兆。
段存睿峻厉道:“你并不比他强!”
“如何这很多人,出了甚么事?”方勉惊问。
方勉急问:“此话怎讲?”
段存睿父子对视,满眼震惊。
李菡瑶转向范大勇。
“各工坊的工人都出来了,好几万呢。”李菡瑶回道,只说人多的启事,却不说出了甚么事。
刘老爷刘太太惭愧无言。
“因为工坊炸了的事?”方勉仿佛认识到甚么,盯着李菡瑶冲动诘问,目光炯炯有神。
方勉:“……”
这么多禁军,哪怕都投降,几百藤甲军也忙不过来。这可不像在天鬼峰下,那边荒无火食,鄢芸胡齊亞用了大量火药,才制住那些俘虏;霞照城内民居麋集,俘虏如果乱窜,藤甲军这点人如何赛过得住?
段存睿看着李菡瑶吃惊地想:这是差遣工人跟着她造反?有承平工坊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先,有李家分股、善待工人的经历在先,有其他纺织商压榨织工做对比,工人们谁不推许她?谁不盼望过好日子!
李菡瑶大声道:“那可一定!”
哦,另有声音,那是胡清风带领的藤甲军在扫尾,禁军在藤甲军部下,很不由打,又见范大勇被擒,初级将官多被杀死,稍一威胁就弃械投降了。
这一刻,她脸上披发夺目光辉,然她并未疾言厉色,口气也不放肆、凌厉,她只自傲。无与伦比的自傲和包涵,配上一身大红锦袍,令她像盛放的鲜花,观之令人夺目;又像初升的朝阳,冉冉升起,霞光万丈。
本来不解的题目,在瞥见万千工人涌出去后,统统人都豁然开畅:那些长年在工坊染坊库房干活的男人们,比禁军还要结实,技艺还要利索,绑人更不在话下;何况另有巧手的女织工,捆人特安稳,休想摆脱。
李菡瑶还在说:“……我李家做买卖最讲信誉、重口碑,承诺给工人分股,就分股;承诺带他们过好日子,就带他们奔好日子。这不,各工坊的工人都群起呼应。谁敢炮轰工坊、兼并工坊、差遣他们卖力,他们就跟谁冒死!范大勇,你想奴役压榨他们,他们可不能屈就。”
李菡瑶赏识着他变脸,笑吟吟道:“范将军敢跟龙隐卫勾搭,可不是对大靖忠心,而是龙隐卫给出的前提丰富,让他觉得能够匡扶大靖,封王拜相!”
“啧啧,这买卖运营的周到,就是太绝情。不过,本女人别的本领没有,论做买卖,说句不谦善的话,另有些经历。这做买卖呀,不但要有急智,还要有耐烦,要目光长远、有恒心;最最首要的,是要讲信誉,竖口碑,不然难以在阛阓安身……”她滚滚不断地提及买卖经来。
世人一愣,都不解地看着他。
李菡瑶道:“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