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壑虽活力,却也无可何如,忠于废帝、忠于秦氏皇族的人另有很多,不是那么轻易洗濯洁净的,一味殛毙也不是上策,只能缓缓图之。
他果断道:“若能媾和最好;若他不肯承诺,哼,本王虽有力再发兵,派人给他制造费事的才气另有。之前本王不就给大靖制造了很多费事么;他们的玄武王,此次潜入我安国都城,刺杀我安国重臣,本王也会!”
“不,殿下。胜负乃兵家常事。”
李菡瑶奉告她:霍非亲身上雪山帮她采雪莲去了,叫她放心养着,等霍非返来,用雪莲入了药,她的伤就能好了。
且说玄武虎帐寨这边。
他想到了楚霸王项羽。
穷途末路之际,秦鹏悲观了。
真要那么不择手腕,必然变成大乱,就像此次战役,直到一方败北为止。不,败北也不能停止,等几年规复元气了还可再战,媾和只能临时停战。
蓁蓁死死咬着唇,不敢让哽咽声泄出来,等压住那一阵哀痛,才以筹议的口气道:“就怕王壑不肯承诺。他父母虽被嘉兴帝毒害,倒是死在安国手上。”
故乡便欢乐地笑了,略有点羞怯,道:“他瞧着冷冷的,实在心肠最热,是个真正的豪杰。”
李菡瑶跟她脸挨着脸儿,说私密话儿,小声道:“霍将军主动要去采药的,想是不放心交给部下人办。”
李菡瑶白了她一眼,道:“我还能骗你!”
秦鹏必定道:“他会承诺的。他如果好战嗜杀之辈,毫不肯放过安国几十万将士性命。再说,大靖内哄未平,本王鉴定他也急于从北疆抽身。媾和后,他可腾脱手脚来安定内哄,我们也可疗摄生息。本王只担忧父皇和母后,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,怕他不肯放过……”
没了安皇和安皇后,他就像初度执掌家业的少主子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既顾忌父皇和母后,又顾忌被困在玄武关内的几十万将士,还顾忌安国百姓。
她极力安抚秦鹏。
潘子豪听秦鹏说她被捉的事,便传信给都城的亲信,用李代桃僵之计将胡姬给救了出来,再戴上人皮面具,冒用了西大营中一名身具胡人血缘的禁军身份,暗藏在军中,寻觅机遇制造混乱。然自从王壑在军中推行连坐规定后,军中防备极其周到,她一向没找到机遇动手,直到北疆,眼看玄武军追杀秦鹏,才冒死脱手。
按理,他该以扰乱军心为由,奖惩此人,然他却没有究查,因为他清楚,胡笳音未变,变得是他的表情,是将士们的表情,他们已到穷途末路。
秦鹏当年读到此处,不大觉得然,总感觉青龙王太忍辱负重;眼下,他却深深体味到祖宗的大仁大勇。
“你不感觉本王脆弱吗?”
他奇特本身当初就没想到百姓之苦,他不是不体恤百姓的主子。他想,当初他父子都太自傲了,仿佛这一战必然能打败大靖、光复中原,于百姓是无益的,于安国事无益的;现在败了,那表情便截然分歧了。
故乡听了欢乐不已。
秦霖对群臣道,再打下去,安国一定输,大靖也不成能赢,输的是两国的百姓,另有那些死于疆场的将士们,朕不能用北国百姓的鲜血跟大靖耗下去。
这天,他接到海内动静:玄武王潜入安国都城,杀了数名重臣,被安国御林军追杀就逮,但是,那玄武王是假的,真正的玄武王却落空了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