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江，又是九江！
“伤害啊陛下。”
还觉得天子是不是没睡醒，怎得明白日提及了胡话，方孟昇谨慎翼翼的提示一句。
“嗯，你说的很有事理。”
看到几人完成了‘出使’的职责，朱允炆脸上闪现起几扼杀机：“汛情当前，再敢说这些废话的，可别怪朕没警告过你们。”
“朕也感觉是龙王降怒。”
方孟昇冲动的差点哭出声来。
没人但愿持续降雨，但是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筹算。
“当然是陛下位尊了。”
在间隔间隔湖岸约百丈的位置，朱允炆了望着鄱阳湖，那清澈的湖面早已翻滚不息，只等着机会一到，就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吼怒，昔日拯救的善水瞬息间变成杀人的大水。
朱允炆面庞庄严：“既如此，那朕就在这跟老天斗这一回。”
现在朝的大明，这些河岸堤坝，却连后代的豆腐渣工程都比不上。
水淹大地，统统田产尽毁，在这个年代，对百姓而言划一于要了他们的命，与其下半辈子流落无依客死他乡，这群百姓甘愿跟着地盘共存亡。
转过身，朱允炆看他一眼，从穿戴上来看，应当是个四品的冠戴。
“行了，都别告罪了，起来吧。”
方孟昇摇了点头：“连日大雨，门路泥泞不堪，几十万百姓想要迁徙，速率一旦赶不上汛情的恶化速率，分开了城墙的庇护，只会死伤更加惨痛。”
十几人聚在一起相互看看，一个江西本地籍的官员开腔道：“回陛下，如果还遵循前几日的降雨量，恐怕，要不了十天，长江临岸的九江府就会第一个受灾，连带之下，赣北一带就都成泽国了。”
“很难。”
这官员嬉皮笑容的奉承道：“陛下位同天帝，天然在龙王之上。”
如果不是朱允炆的到来，能够像方孟昇这类级别的官员多少年都一定能到鄱阳县来一回。
到处报险，到处加筑河堤，他不能为了一个已经淹没的吉安府再搭出来其他几个府了。
出使东海寻水晶宫？
人群中，一名中年官员跪下来，侃侃而谈：“陛下身负江山社稷，如何能够亲临险地。此番天降暴雨，想必也是与前段期间有关，龙王大怒而至。还望陛下先回南京，敬天法祖，料可无患矣。”
“那就是没有甚么更好的体例了？”
如果不是你擅动祖宗家法，那里会导致江山社稷摆荡？
长江决堤，全部九江几近被全淹，成了江西乃至天下受灾最重的都会之一，透露了无数令人痛心疾首的豆腐渣工程。
他不想赈灾吗？实在是没这个才气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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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，朕就远远看一眼。”
双喜劝了一句：“鄱阳湖水位线已经高过了界点，报了汛险，去不得啊。”
就在愣神当中，又有几个官员一看此景象也都镇静的跟在中年官员身后跪下请愿，筹算等天子心动的时候，顺道将此事引到国策之上。
“朕是为了庐陵县一事来的。”
看看县衙外的细雨绵绵，阴云密布的沉重，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朱允炆的心头之上。
统统人都微微一怔，天子连荧惑守心这么大的天象都不屑一顾，会信天底下有龙王？
“君无戏言，朕口中说的话只要敕令，没有打趣。”
不说还好，一说这群江西的官员就打起颤抖来，方孟昇故意辩白两句，刚站出班列就听到朱允炆的声音。
为甚么这个年代，总有这么一群愚笨无知的人。
“陛下戏言了。”
“可贵明天雨势小了一些，跟朕一道去鄱阳湖看看吧。”
但现在分歧了，省府两级的主官都齐聚鄱阳县，跪满了简朴朴实的县衙大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