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陆老太爷仙逝才满三年的时候,如果老太太再有个甚么不当,陆政三兄弟无疑又要丁忧三年,那陆家眼下这才有的昌隆之意,天然也就会不复存在。
纵是她脾气再如何刚毅,但想起相互搀扶了几十年的陆老太爷,又那里能不伤怀?
陆栩头疼了,都说这女儿是要疼的,见着自家闺女这副不幸兮兮的模样,纵是那心头好,他又那里有舍不得的?
不过,在折着要烧给陆老太爷的纸锭时,陆寻等人都不免的有些悲伤。
陆寻见状,眼里顷刻间就多了些水汽,“父亲……”
陆老太爷为人豁达,陆家也并没有甚么女子不得入祠堂的端方,到了中元这日,老太太领头,陆政主持着一家人一起祭了祖。
陆家的祠堂本就是陆老太爷起家以后才修建的,可考的先祖也不过陆老太爷往上三辈,比起别家的祠堂供奉着的牌位数量,陆家祠堂无疑就显得有些空旷。
陆政三人都抿唇不语。
中元将至,包含晏池在内的陆家小辈们也都回了府,接下来的这两天,陆寻等人便在章氏和卫氏的安排下折纸锭。
因而将手里的卷轴往陆寻跟前一递,“好了好了,寻寻,是父亲说错话了,既然你喜好,那这书画就给了你吧,不过你可得好好珍惜着,万不能有所毁伤……”
一双水润的眼睛看着陆栩,她心机一转,目光便落到了陆栩手里拿着的一只卷轴上,看模样应当是书画。
陆老太爷归天也才三年,除了晏池以外,其别人都是被陆老太爷看着长大的,而陆老太爷也并非那种峻厉的祖父,相反在面对家中长辈时向来非常暖和,众孙辈们天然非常恭敬陆老太爷。
明天新得的这幅书画,是他软磨硬泡了好些日子,才从同僚手里换过来的,原还想着明天早晨就好好赏识一番的,那里想获得这就被陆寻给盯上了?
老太太本就年过花甲,又因为祭祖而忆及老太爷,祭完祖以后便有些精力不济,才被世人簇拥着回了福寿居,便挥了挥手冲着世人道:“你们都归去吧。”
这下就连玮哥儿和恒哥儿也都跟着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