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娘捂嘴笑道,“听闻德阳公主又和离了呢,都第四次了。”
“才和你说了性子要收敛,要谨言慎行的,如何又在这嚼舌。”婵娘吃紧地骂道。
德阳公主是睿宗圣主长女,极得圣主宠嬖,食封早逾于常制,达一千二百户,绫罗锦缎、珍石异宝的犒赏不计其数,更有传其在东都洛阳的宅邸,单池沼便占了三百亩地。
圣朝和离再嫁非罕事,可频繁至此,不免惹人猜想与群情了。
温荣微微一笑,拉着瑶娘的手重叹道,“我们姊妹三人是一处的,她那般又何尝不是针对了我们,只是瑶娘你今后性子可得收敛些,勿要等闲与别人置气,得饶人处且饶人,不睬之则必败之。”
瑶娘看得鼓起,心也痒了,说是过些光阴,要聚了贵家女娘一道赛上一场。
瑶娘心虽另有气,但亦是知事地点了点头。
半个时候畴昔,吐蕃蕃士已抢先了五筹,场边计分小旗,猎猎招展,圣朝侍卫球术虽高深,可与吐蕃蕃士相较,又逊一筹了,若真输了,大圣朝倒是要失了脸面的。
北面高地正中是清芙楼,楼中夔龙凤纹轻纱帷幔重重,本日圣驾更是亲临清芙楼旁观马毬赛。
婵娘与温荣问道,“荣娘可会骑马?”
温荣与林府二位娘子又寻了一处望亭,待坐定后,林瑶望着荣娘感激地说道,“荣娘,还是你短长了,几句话把那韩大娘子堵了归去,叫我好生出了这口气,若不是你,我都不知该怄成如何了。”
温荣只能苦笑,她如何不知韩秋娘的性子,本已盘算主张,远远躲开了她们,只明哲保身的,可瑶娘是真真拿本身做知心姊妹相待,婵娘又是隐士般的平淡性子。若本身也一语不发不肯出来,怕是以瑶娘直烈脾气需求不依不饶闹上一番了,且本身亦看不过韩大娘子盛气凌人、咄咄逼人的作态。
婵娘蹙眉责怪瑶娘道,“你老是个惹事的主,本日又累了荣娘,常日里阿娘多次叮咛你却不听,荣娘本日亦这般说了,你倒是长长记性罢。”
温荣笑道,“你倒是安生看了球赛,这般咋呼也无济于事的。”
温荣非常遗憾的照实说道,“不擅骑马,只能是瞧瞧热烈了。”
在背后妄论皇族贵女,如果被故意人听去,是要治大不敬之罪的,温荣亦瞪了瑶娘一眼。
温荣是心性高的,见不惯这等恭维阿谀的场面,遂起家缓行至铺陈了罗纹重单宣的案几前,并未几言,执笔挥毫而作……
旁者不乏擅诗与文采斐然者,讽刺一笑,想来勋贵女娘也不过如此了,常日里只喜珠钗脂粉,短见薄识,只是尺泽之鲵,怎能够有超凡俗之作?
瑶娘早焦心的在望亭里跳脚,连连抱怨,那仗势倒巴不得亲身上场了。
不过是来看球,德阳公主却盛装打扮,一身海棠红通花坦领轻纱大袖裳,宝蓝绣金凤连同心百结束胸长裙,搭银罗幔纱花鸟纹曳地帔帛,望仙髻上簪九翅流苏金凤衔珠正钗,走路姿势婀娜风骚,令人遐思万千,身后更带了数十穿着富丽的宫婢主子,可不是气度。
本只是作与韩秋娘相看,可未曾想诗作得了诗名远播的杜乐天翰林院学士承认,更有功德之人将韩秋嬏与温荣的诗作钞缮在一处,好劣道中人一望便知。
如此韩秋嬏被实实地打了脸,与温荣结上了梁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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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德阳公主半倚半坐于胡床,纤手重拢发髻,柔鬟垂至翡翠滴珠玉耳铛,黛眉轻扫拂云月,朱唇一点桃花殷,云母胡蝶花钿如薄蝉般覆于德阳公主眉心,艳胜无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