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能说甚么好听的话,不过就浑说些有的没的。”温荣偏过甚望向缦纱外,林氏见温荣那羞怯之意,会心一笑,玄月过后荣娘便满十三周了,该是到了有小女儿心机的春秋……
瑶娘见温荣另有踌躇,只好娇声说道,“荣娘,你一向在府里很多闷啊,大不了你再戴上幂篱可好。”
本来盛京贵家女娘皆是豪宕,那教条礼数虽在,却形同虚设……
婵娘与甄氏说了姊妹俩要去黎国公府与荣娘下棋的事,可甄氏担忧瑶娘的疯性子与婵娘的痴性子会为温家三房带来困扰,踌躇着该不该承诺,最后还是林氏与温荣在一旁帮腔,再加上瑶娘与婵娘信誓旦旦的包管,甄氏才松了口,直说给林氏与温荣添费事了。
“好姐姐,但是解了我看看。”瑶娘几步上前娇声说道。
婵娘大失所望,竟然填至眼处,本来荣娘是不会棋的,遂点头说道,“此处千万不成,落子无异于他杀。”
“无妨事,盛京很多贵家女娘都会去的,场边上有悬着缦纱的望亭。”婵娘也在一旁劝说,琛郎不知是否上场,可她和瑶娘总归要去。
温荣亦不卖关子,抚着宽袖,不叫那大袖衫扫着了棋盘,左手食指与中指捻起一粒黑子,落在一处。
甄氏与林氏正说到伤感处,瑶娘咋咋呼呼地跑进内堂,看到红着眼的甄氏与林氏愣了愣,问道,“但是今儿茶里辣子放多了,呛着了?”
广阳公主下嫁吐蕃赞普一事温荣是晓得的,但马毬赛宿世她未曾留意,并且场上皆是男人策马挥汗,场边上的看客多是十二教坊的人,温荣心下想来便感觉不当,她惊奇的是为何甄氏未斥责瑶娘,却由着她混闹。
“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,”婵娘冲动地来回走,兀自嘀咕,“如何就未想到此法。”
林氏笑着问道,“瑶娘是说了甚么让我们荣娘不高兴了,如何抿了嘴不说话。”
婵娘犟驴似的性子,为娘的天然懂,莫非是那棋局已解开了,甄氏松了口气。
温荣见推委不过只好应了,她确也未见地过男人击毬,宿世里贵家女娘间的比试倒是看了一两场,可感觉无甚意义便不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