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翠出了芙蓉殿,行至铜雀宫外,躲在假山以后,远远见有人走了过来,便作势哭了起来。
已过了七月,气候垂垂炎热了起来,这北厢西晒严峻,待在屋内便如在蒸笼中普通,底子就待不下去,所幸,那水池已种了荷叶,一阵风过暗香四溢,而一旁也有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,也能避暑乘凉。
芙蓉宫
“奴婢是芙蓉宫,羊充容跟前服侍的。”
许贵嫔刚从皇后娘娘那存候返来,有些困乏,坐在凤撵之上,俄然闻声了抽泣声,便疑声问:“芷汀,何人在哭?”
“生了其贰心机?莫不是有人想分开?”
“没甚么委曲的,风俗就好,这么热的天,你也不必磨墨,去歇着吧。”
芷汀四周看了看:“怕是甚么宫女受了委曲吧,奴婢去看看。”
点翠在旁服侍着,嘴角嘟囔道:“娘娘,我们宫中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,前几日,小允子与小贵子去取避暑的冰块,就连半块也不给,其他的分例更不必说,连之前三分之一也没有,反倒是蒋充容那,份例比我们多多了,谁都凑趣着,娘娘,如此下去,这日子底子没法过了。”
“但是,娘娘受宠的时候,那些人不也凑趣着?现在都入了隆冬,房内又闷热,没有冰块不能解暑,饭菜也是更加不好了,奴婢为娘娘委曲。”
羊献蓉还在誊写着佛经,只是,是将这案台搬在了树下,微俯着身,淡笑道:“不好过,不也得这么过?蒋充容现在正受宠,即使位份是一样的,报酬也天然是不一样的。”
点翠见她如此宠辱不惊,面露愤激之色,还真的回身便走了,独自走出了这北厢,宫汐过来的时候,看到一小我都没有,有些惊奇道:“主子,如何没一小我服侍着?那些小丫头真是皮痒了,竟这般懒惰。”
羊献蓉将笔搁下,按了按有些疼的手腕,眼底暗芒划过,温声道: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地处流,这本来便是人之常情,如果旁人要走,我也不留她们寻繁华便是了。”
“天这么热,懒惰是普通的,只是.....这形同冷宫的日子久了,有些人便会生了其贰心机。”
许贵嫔面色微淡道,点翠赶紧道:“贵嫔娘娘恕罪,奴婢本来是要去御司坊拿些绸缎,充容娘娘被禁足,那边的掌事姑姑便挖苦了奴婢一番,奴婢只好空动手归去,只是充容娘娘见奴婢办事倒霉,便指责了奴婢,还说,如果奴婢再办不好这差事,便不消回芙蓉殿了,娘娘被禁足,脾气天然有些不好,奴婢不能为娘娘分忧,是奴婢的错误,只是御司坊,奴婢已要求了半天,只换来一顿臭骂,奴婢办不好差事,便不敢回芙蓉殿了。”
“起了吧,你是哪个宫里的?”
未几时,她便将点翠带到了许贵嫔的面前,点翠忙下跪施礼恭声道:“奴婢点翠,见过贵嫔娘娘。”
“既然你是芙蓉宫的人,如何到了这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