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,说的的确在理,一句狐媚子,任何女子听了,想必也是非常不欢畅,正因为此,才用心起了抨击之心,不顾她的忌讳,插手蒜泥作为调料,也是非常公道的,但也恰是如此,才让王夫性命丧于此,这就不得不让民气惊于她的暴虐了。
此时,走来一妇人,一身华服打扮,头戴赤金朱钗,身着一品诰命朝服,下跪施礼道:“臣妇贾氏,叩见皇上万福,皇后娘娘金安。”
这位恰是一品诰命夫人贾午,也是贾皇后的亲姐姐,面色沉寂道:“寿宴当中,王夫人与我甚是谈的来,却不知竟因一句打趣话,惹来如此杀身之祸。”
“臣妇晓得。”
“哦?你认罪了?”
“羊婕妤,你可有甚么话要说?”
羊献蓉跪在地上,幽幽一叹:“是,臣妾认罪,臣妾错在不该因为怕获咎皇后,便接了这安排御膳之职,如此,也不至于招肇事端,被人诬告有暗害诰命夫人之嫌,臣妾也不该事事亲力亲为,恐怕有任何错处,可毕竟还是百密一疏,臣妾不该得皇上恩宠,让人以此为来由,为了诬告臣妾,竟如此不消其极,臣妾认罪。”
司马衷的神采也丢脸了起来,这已经不是偶然之失,而是行刺之罪了!王衍瞋目而视,恨不得杀了她,而羊献蓉则一脸惨白,挺直脊背,乃至连一句辩白也没有。
司马衷看着跪着地上的羊献蓉,她的背挺直着,眼神清澈,却并未喊冤,而就是因为她如此,才让司马衷游移,这件事,疑点重重,只是因为一句调侃的话,便害一名诰命夫人丢了性命,这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些,而贾午的指证,则让本来的偶然之失,却变成了行刺之罪,这一环扣着一环,叫人不得不穷究了。
贾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王衍急不成耐道:“夫人但说无妨,如果内人之死事出有因,老臣定要清查到底!”
“姐姐何出此言?”
“臣妾有罪。”
贾午跪倒在司马衷面前,慎重其事道:“皇上,臣妇实在不忍王夫人遭受如此厄运,我与王夫人邻桌,闲谈起羊婕妤来,宫人皆传婕妤貌美倾城,如此短的时候,竟荣获盛宠,受封婕妤,就连皇后也被压下一头,王夫人只说了一句,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,她的话是失了分寸些,不巧这话,却被羊婕妤听到了,想必,是以才会挟恨在心,这才没将王夫人对蒜过敏之事放在心底,只是,夫人纵是话说的不对,也不该被如此对待,白白丢了性命!”
贾皇后令春香搀扶了她起来,温声道:“姐姐,你又何必如此多礼?怎不在那寿宴上坐着,到这来干甚么?”
听了她的自辨之词,贾皇后一看司马衷的神采,便发觉到他似被震惊了,当即怒声呵叱:“大胆羊氏,现在人证物证具在,竟还敢抵赖,实在胆小包天,皇上,这等恶妇,若不严惩,只怕会令臣子寒心,王大人忠心耿耿,一心尽忠皇上,必然要给他一个公道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