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，是他一眼就看上的，当时候，她还是晋惠帝的妃子，他不过是刘曜身边的侍从，还未脱奴籍，她被楚王挟持，他与刘曜救了她，当时，她已有了身孕，路途颠簸，她一向强撑着，会叫他石大哥，她性子非常和顺，声音也是娇娇弱弱的，可骨子里却透着固执。
“慕容流栾。”
“慕容……流栾……”
如何会是他？石虎不是去觐见他吗？并且身为帝王，他身边如何一小我都没有？
这下，她不好走了，只好现了身，她这一身打扮，一见便知是宫外的人，石勒略微一想，便猜到了她的身份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，沉声道:“抬开端来。”
羊献蓉心知这下躲不畴昔了，便缓缓抬起了头，石勒看到她的脸，愣了半晌，美人他见多了，如她这般精美的美人倒甚少见，无怪乎石虎那么急着想要纳她为妾，他的眼神落在了她的眼睛上。
石勒的手踏实在半空，盯着她看了半响，说了一声：“你可情愿入宫？”
神采有些恍忽了起来，那人……也是这般看他，这么多年了，他一向念念不忘的便是她看他的眼神。
甚么？入宫？难不成，他还想让她当他的嫔妃不成，羊献蓉心下惊奇，他应当晓得，石虎欲纳她为妾，却问她愿不肯意入宫，这不就是强抢侄儿看中的女人？
他大权在握，天下美人尽入后宫，却始终对一个死去多年的人，念念不忘，仅仅是这么一点类似，竟叫他如痴如狂。
“流栾，你如何在这？”
“不，民女不肯意。”
石勒呢喃着这个名字，看她的眼神有些奇特，他朝她走了几步，盯着她的眼看，宫中似她的人很多，可从未有一小我，神韵如此像她，倔强、清冷，他还记得，那一日，刘曜领兵攻破洛阳，她站着，以她娇弱之躯固执的护着全城的百姓，如此刺眼！
看着她的时候，他总能想起那些过往，那些曾觉得早就忘记，实在是深切骨髓，将他拖入影象的深渊，没法自拔。
兜兜转转以后，总算是看到人了，羊献蓉便朝其走了畴昔，走近以后，才看到那人的脸，便当即顿住了脚。
身后俄然传来石虎的声音，他从不远处走了出来，神采有些许的阴沉，行至她身边之时，一手搂着她的肩膀，一副非常靠近的模样，用甚为宠溺的语气道：“我久等你不来，不放心你，这才来找你。”
他伸手触碰到了她的脸，她连后退了几步，有些警戒的看着他。
“皇上请自重。”
“你若情愿入宫，朕可当即封你为修容！”
她回身想走，却被他厉声呵住了：“谁在那？”
石勒？
她的眼底划过一丝讽刺，她的每一个纤细的神采，都与他影象中的人像极了，石勒的心狂跳了起来，这么多年了，她是独一最像她的人！
羊献蓉又后退了几步，皱着眉头，想着该用甚么体例脱身才好，一旦入了宫，那她想分开襄国回长安，那就更难了，她如何能够犯这类弊端！
“你叫甚么名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