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过神来,宇文晔再次怒了,恨得咬牙切齿,她竟然骂他爱了一个又一个,“你懂甚么叫爱?”
顿了半晌,黎言裳蓦地惊觉,明天仿佛……是个很特别的日子,他怎会亲身来接她?
他还是看着她,声音冰冷,“为甚么感喟?”
她缓缓的展开了眼,宇文晔已经规复了安静,背靠在车身上,视野落在撒满大红牡丹花绣着金花边的厚重车帘上。
话音刚落,如同一股风,他猛的转过身子来,直直的对着她,一只手敏捷的伸过来狠狠的捏在她下巴上,“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不在乎?我最讨厌你这副虚假的模样,明显不喜好却还要装贤惠。你感觉受委曲了吗?你这是自作自受。”
“樊书启已经复苏了,更何况世子妃诚恳可嘉,累病在侯府,威远侯府已在理再究查,既然他不究查了,皇上天然护着皇家颜面。”宇文晔淡淡的说着,世子妃二字却被他咬的有些重,多了几丝调侃的味道。
她俄然重视到这车仿佛走得很慢,遂又加了句,“世子爷能够先行回府,我无碍的。”
宇文晔紧紧的看着她,两道乌黑的眉毛收缩在一起,像是要把她看破般,怎奈她却像披了层薄纱,明显瞧的清楚,却看不到她内心。
宇文晔牙齿咬的咯咯响,抬起手一拳砸出去,车身顿时晃了晃,惊得外头跟在车旁的人都有些心惊胆颤。
又想起两人在王府内难堪的处境,明显是心心相印的爱人,明显是密切厮磨的伉俪,却终落得相互相恨,如果之前的黎言裳还活着,应当也是恨他的吧?
他看着她,面无神采,像是对着氛围般,一双眼眨也不眨。
“那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是甚么?”他气的浑身发颤,面色发青,却并未再脱手。
宇文晔抱着黎言裳直接上了马车,只把一干人等惊得目瞪口呆,待到他降落的声音从厚重的帘子前面传来,“回晋王府。”世人才回过神来。
感遭到本身被稳稳的放了下来,鼻间陌生的气味微有些阔别了,黎言裳两眼才缓缓的展开一条裂缝,只见宇文晔斜着身子靠在一旁,正背对着她,她的腿紧紧贴在他腿侧,如许密切的间隔令她有些不舒畅。
外头却传来仝氏颇显热忱的号召声,“还不快把世子妃扶下来?行动轻着点,慢着点。”
她记得皇宫都是有规制的,半夜时分,岂是他一个威远侯能够进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