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瓶顿时明白了世子妃的意义,忙点头,“世子妃,您千万别动那心机,眼下这环境,只怕心不足力不敷。”
“世子妃,您身子还好吗?”她眉角微挑,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转动着娇媚的流光,“世子妃,您可刻苦了,奴婢一向惦记取世子妃,日日活着子爷跟前为您说话,怎奈世子爷……”
黎言裳抬手重新上拔下一支银钗,“金枝女人,劳烦你走这一趟,母亲那边好东西多的是,你也不奇怪,这玩意儿也不贵重,你带着图个新奇吧。”
宝瓶已搬了杌子来,强拉着金枝在杌子上坐下了。
老夫人指的是黎言裳的祖母,对她甚是心疼,也是娘家除了哥哥外独一至心心疼她的人。
宝瓶怔了怔,呐呐道,“世子妃,您真的变了。”
黎言裳在心底叹口气,不过是偶然一撞,瞧把人给吓得,遂微微一笑,“好端端的把眉头磕成这模样,转头让宝瓶给你送些药畴昔,免得留了疤痕。”
黎言裳也是一愣,是了,之前的黎言裳老是以母家为耻,很腻烦别人提到家世,除了新娘子回门,就再也没归去过一次。
宝瓶走上前,两手搀住黎言裳,“世子妃,您忘了么?有一次巧玉在您屋里打碎一个瓷瓶子,您让人掌的嘴都快烂了,她天然是怕世子妃的。”
黎言裳拿出绣帕微低着头擦了擦眼角,刚巧劈面走来个丫头,急慌慌的与她撞在一起。
她说的那些话是甚么意义呢?黎言裳低着头微微思考着。
黎言裳倒吸一口寒气,怪不得那丫头怕成那模样,一个瓷瓶都能把嘴打烂,这差点把世子妃撞到,岂不是极刑了?
他嘴角挂着一丝苦笑,她一向都是这么做的,不是么?只是她始终搞不明白,在这偌大的王府里,她需求适应的究竟是甚么环境。
巧玉惊骇的摇点头,目里尽是祈求,“世子妃,都怪奴婢没长眼,冲撞了世子妃,求您饶了奴婢。”
宝瓶笑了笑,强行拉她站起来,“巧玉,世子妃都让你起来了,当然不会再罚你了,你再磕下去,世子妃才真活力了呢。”
红菱转过身,一脸挖苦,贵为世子妃又能如何?还不是王妃手里的一颗棋子?真是笨拙至极,放着本身的男人不凑趣,反而去奉迎阿谁老太婆。
宝瓶见她面色有异,遂劝道,“世子妃,她的话您别放在心上,老夫人要晓得她是这般模样,如何也不会让她跟着嫁到王府来。”
黎言裳笑着摆了摆手,“又不是甚么贵重东西,摆布不过我戴过的,哪个还敢说你不成?你若不收,我只当是你嫌弃这东西呢。”
黎言裳微微一笑,“快请金枝女人坐下。”
回到霓裳院,宝瓶挑了一瓶伤药给巧玉送去,巧玉自是感激涕零。
一向以来,他看错了她,也信错了她,才变成苦果。
悠长的感喟仿佛异化着无数的遗憾。
金枝只好侧着身子持续说道,“您跟前服侍的人也实在太少了,王妃给您挑了两个送过来,等有合适的,再给世子妃送过来。”
黎言裳站稳脚根,惊奇的看着跪在地上不竭叩首的小丫头,只三两下,那白净的眉头上就磕出了一片青紫。
黎言裳内心一紧,面上却很平静,低低的叹了口气,“宝瓶,人都会变的,特别是在经历了一些痛苦的事以后,在这个天下上,适者保存,如果你不能适应这个环境,就会被淘汰掉,腹中孩儿虽没了,但我也要为他积点善心。”
黎言裳却皱了皱眉,“竟是如此怕我么?”
见她微怔,宝瓶立时惊觉说错了话,仓猝改口,“世子妃……奴婢……”
宝瓶捏着帕子哧哧笑,“这个傻丫头。”
他重重的叹口气,转成分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