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娘子把手放在水里,帮她悄悄地揉搓小脚。
“心儿,心儿,我在这里,心儿,心儿。”李恒摆脱姚敦臹,扑到产房的窗边。
姚心萝仍然板着脸,道:“你如果乖的话,就随你奶娘回房把鞋子和裤子换了,不准再出来踩雪玩了。”
“姐儿呀,如许脚脚会生冻疮,又痒又痛的。乖啊,奶娘和姐姐们陪你玩小兔子、骑大马好不好?”姜娘子哄她道。
“姐儿,姐儿,快别踩了,鞋子湿了,雪水浸出来,冻脚啊。”姜娘子呼喊着去拦她。别的三个婢女围上去,也帮着她抓淇儿。
“不可,产房是不准男人出来,我奉告娘在内里,你诚恳点。”姚敦臹抱住李恒的腰道。
姚心萝喘了口气,道:“我没事,你别担忧。”
用过夕食,姚心萝还是不睬淇儿,淇儿不断地喊,“娘,娘,娘,娘。”
淇儿为了表白她是乖孩子,乖乖地被姜娘子抱回了房间。棉鞋已湿透,棉袜上满是雪水,白嫩的小脚被冻得通红。婢女打来了温水,为她洗脚。
罗太后大喜,双手合十道:“老天保佑,让囡囡顺顺利利,生个大胖小子。”
“不要不要不要。”淇儿在姜娘子怀里挣扎,还想下去持续踩雪。
“好。”李恒和顺地就道。
次日天蒙蒙亮,李恒出门去上早朝。午后,下起了雪粒子,噼哩叭啦,打得瓦片哗哗作响,姚心萝问成柱家的,“郡马带雪披子出门了吗?”
李恒目光温和地坐在中间,看着母女俩互动,
“错错错,不玩雪雪了。”淇儿识时务隧道。
“天都黑了,还玩甚么雪?”姚心萝皱眉道。
“奶娘,痒痒。”淇儿咯咯直笑,想把小脚从姜娘子的手里抽出来。
阵痛再次袭来,姚心萝轻呼出声,李恒的耳力好过凡人,又细心聆听,顿时急了,“心儿,心儿你如何了?”
夜幕来临,姚心萝还在被阵痛折磨着,淇儿是好孩子,会疼娘,生得快,这个孩子是个闹腾,就是不肯出来。
女人生孩子,就是阎王面前隔层纱。姚心萝生淇儿时,李恒不在她身边,这一次,听到小七的报信,立即孔殷火燎地赶回郡主府。韩氏已进产房,陪着姚心萝。姚训铮、姚敦臻三兄弟,以及姚方氏两妯娌在厅里坐着,一脸的急色。平良郡主把淇儿带出去了,怕她被吓着。
“被骂了吧?该死。”姚敦臹走过来拉他。
姚心萝强忍着阵痛,在韩氏和稳婆搀扶着,来回走动,听到他的喊声,缓缓吐出口气,趁着阵痛的间歇,回应他道:“李恒。”
淇儿很尽力地用小乳牙嚼着,咽下去,伸开嘴给她看,“娘。”
十一月中旬,显恪郡王府传出了喜信,萧咏屺续娶的世子妃崔氏有喜了。紧接着萧咏絮、高乐灵、云安郡主也纷繁传来喜信。伴跟着这些喜信,也传来了一个不好的动静,罗太后病倒了。
姚心萝把脸偏开,不睬她。
“如何?你爹返来了,你觉得你的背景返来了,敢不听娘的话是不是?”姚心萝峻厉地问道。
“刚喝了药,筹办安息了。郡主快出宫归去吧,等太后娘娘病好了,你再出去。气候冷,你要好好保养身材,别把本身弄病了,让太后娘娘为你担忧。”雀姑劝道。
“你不要再喊了,一边呆着去,别打搅囡囡生孩子。”韩氏嫌李恒碍事。
那让她有身的男人是谁?
“小七返来取食盒时,趁便把雪披子拿走了。”成柱家的禀报导。
初雪一下,气候愈发的冷了,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,姚心萝夙来畏寒,现在又怀着身孕,更加不爱出门。淇儿跟她娘相反,穿戴小棉鞋,在雪地里撒欢,那边雪多,她往那儿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