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恒睡觉警省,她一唤,他就醒了,没唤守夜的婢女出去,他柔声哄道:“心儿,你放手,我去给你倒水。”
李恒依言去了净房。
李恒沉吟半晌,也笑了起来,道:“但愿这位贺尚书能做得悠长些。”
姚心萝喝酒喝得已经不太复苏,被屋里的热气一熏,在床上一放平,人就含混的堕入甜睡当中。等李恒收掇安妥,回屋时,姚心萝早已经收回陡峭的呼吸声。
麹姐儿被奶娘抱着怀里,目光怯怯地看着屋内的世人,看到罗素约时,小身子还颤抖了一下。看着李老夫人时,她暴露笑容,奶声奶气地喊道:“曾祖母。”
姚心萝也已情动,不闹了,搂着他的颈脖,随他一起沉湎。
吃过饭,姚心萝从沁园出来,一阵北风吹过来,顿觉砭骨地酷寒,拢紧大氅,脚步仓促地回了昍园,沐浴换衣睡觉。
等府里各等仆妇行了礼,给他们打赏了荷包和金银馃子,李老夫人笑道:“开席吧。”
“我刚晓得我娶了个好酒贪酒的小娘子。”李恒打趣地笑道。
初十万寿节,姚心萝是穿戴世子夫人的诰命服进宫的,郡主的品级要略高于世子夫人,但妇以夫为天。就算李恒不在乎,可章皇后必然会在乎,姚心萝不想在这类场合,被章皇后赏书。
“水,冬枝,我要喝水。”姚心萝睡含混了,把嫁人的事都忘了,闭着眼睛就唤人。
姚心萝觉得如许,章皇后就会放过她了,但是等她出宫里,陆女官送来了章皇后犒赏的一大堆补品,鹿胎、鹿胎、雪红参、雪山益母草、百年龟板……
寒冬腊月,雪漫漫,出行不易,一家人聚在沁园的花厅里用饭,姚心萝第一次见到了李愉的女儿麹姐儿。她嫁过来,认亲时,麹姐儿依礼是该来见新婶母的,但是她身子弱,三天两端抱病。
年宴上,圣高低了道口谕,让礼部尚书贺志安的三子贺回连尚德清公主为妻。
姚心萝闭着眼睛把水喝了,水津润了她的咽喉,让她规复了一丝复苏,杏眼圆睁,看着面前的男人,有那么一刹时的苍茫,呆愣半晌,才反应过来,唤道:“夫君。”
接神踩了岁,李老夫人化身散财孺子,给小辈们发红包,然后乐呵呵地坐着软轿,在李宕的护送下,回沁园去了。
姚心萝眨眨眼睛,回想道:“记不清了,总有十几二十杯吧。”
说着,李恒低头寻她樱唇,悄悄地吮吸着。
定远侯府要想吃一顿真正的团聚饭,是一件非常不轻易的事,每到逢年过节,吃团聚饭时,想着那些戍守边关的人,总会有淡淡哀伤,即使大师都极力地做出欢乐的模样,却吃的仍不是滋味,当然也有人是没心没肺,比如李悦。
“承奶娘吉言。”姚心萝伸手抓了张牌,“我胡了。”
姚心萝吐吐舌头,立即缩回东暖阁里去了。
“也不知秋表哥此次能留在京都多久?”姚心萝轻叹自语道。婢女雪年纪比孔意秋还要大上几岁,如果不握好机遇怀上身孕,今后若无子嗣,纵有祖训在,孔意秋也不得不纳妾,以续香火了。
姚心萝笑得勉强,就算没看过医书的人,都晓得这些是给女子调经用的,章皇后这是在催她从速生孩子。她才结婚两个月,要不要这么心急啊?姚心萝气闷地回了定远侯府,让人把药材送去了药房。
“心儿,你先别过来,我身上凉,等我烤和缓再抱你。”李恒走到炭火炉边。
睡梦中的姚心萝可不晓得他的忧?,还扭了扭腰肢,小手还无认识地搭在他的胸口上。
“夫人,我们呢?”冬树几个问道。
圣上话音一落,姚心萝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