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远侯夫人生辰那天,我出宫仪仗太大,没得扰了老夫人的兴趣,我就不去了。我已跟你大表哥说了,让他代替我去。”章皇后这是在给李恒做脸,奉告京中统统的人,就算李恒父母双亡,他另有她这个做皇后娘娘的姨母和怀恩候府在,谁也不能小瞧了他。
“姨母,恒还没有功成名就,不想这么早娶妻。”李恒沉声道。
“昭和见过皇后娘娘,给娘娘存候,娘娘万福。”姚心萝有品级,无需向章皇后行膜拜大礼,行叩首礼便可。
李恒见章皇后改了对姚心萝的称呼,知章皇后对姚心萝那股莫名的肝火已大半消逝,使了个眼色给萧浚。
李恒耳聪目明早就发觉到了,不动声色地起家施礼,和萧浚分开关睢宫,往福寿宫去。
姚心萝起家道:“回七皇子话,昭和是明天上午进宫的。”
“昭和承诺要为太后娘娘泡茶,就不久坐打搅娘娘了,请娘娘容昭和辞职。”姚心萝屈膝施礼,主动请退。李恒多年未曾进宫,章皇后必有很多话要与他说,她就不杵在这里碍事了。
姚心萝常出入宫闱,对章皇后的本性非常体味,老诚恳实、规端方矩地坐在属于二品妃的位置上。宫女奉上茶水,退到一旁候着。
这个正殿是各嫔妃每天来向章皇后存候的处所,章皇后是一个很讲究端方、尊卑和礼数的人,品级分歧,所坐的椅子都是有辨别的。李恒若不是章皇后心疼的外甥,章皇后是毫不会让他这个三品将军坐在一品贵妃坐的位置。
这话问得过于锋利,萧浚神采微变,李恒皱紧了眉头。
“感谢姨母。”李恒起家施礼道。
“哎,昭和mm,你别这么一板一眼的好不好?不过是闲谈,你坐下说话。”萧浚道。
“县主四月尾就回京了,如何端五节不献赋呢?”章皇后深恨马贵妃恃宠生娇,以她侄女献赋为由,跟着去看龙舟竞渡,这是近几十年来都未曾产生过的事。
“你也不想娶妻!”章皇后拔高了音量,把茶杯重重地放下,瞪眼面前的两人,“你们表兄弟是筹议好的吧?”
姚心萝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讽刺,她如果不讲端方,固然有罗太后护着,章皇后是不会惩罚她,但《女范》、《女训》等书,章皇后绝对会犒赏几本给她。
“恒到时恭候表弟台端。”李恒道。
“县主不必多礼,起来坐吧。”章皇后左手微抬虚扶道。
“娘娘,昭和与马学子是同窗,她的才学如何,昭和不好评判。说她强于昭和,有奉承之嫌亦不失实;说她不如昭和,又有妒忌之嫌和贬低之意。说她与昭和不相伯仲,昭和倒是不肯的。”姚心萝抬开端,眼睑仍旧低垂,没有直视上位者,“她不配与本宫相提并论。”
内侍仓促出来,过了一会,他和一个宫女走了出来。那宫女姚心萝熟谙,是章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陆秋婵。
章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问道:“恒哥儿,你年纪也不小了,府里对你的婚事是如何筹算的?”
“谢母后,母后最好了。”萧浚笑道。
“县主有很长时候没进宫了。”章皇后是看着姚心萝长大的,对这个灵巧懂端方的女人也是有几分喜好的,只不过那喜好是有限的。
萧浚会心,忙道:“母后,让昭和mm坐下说话吧。”
姚心萝进到殿内,萧浚坐在章皇后的身边的圆墩上,李恒坐右首的红木云龙纹扶手椅上和章皇后说话。不苟谈笑,总端着正宫娘娘架子的章皇后,在面对宠嬖的小儿子和亲mm遗留下来的独一血脉,一脸慈爱,笑得眼角处暴露了细细的皱纹。
“表哥,那天我也会去的。”萧浚笑道。
“昭和就是守礼,这里没有外人,不必讲那些端方,坐下说话。”章皇后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