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是玄月初九,来山上登高辞青的人很多,不时路过他们身边,那探视的目光,看得姚心萝羞红了脸,黎若澜又离她很近,近到她能感受他温热的鼻息,一狠心,用力一扯,将那缕头发给扯断了。
黎若澜使了个眼色给姚心萝,姚心萝会心,冲着紧闭的门,娇娇地喊道:“大师兄。”
黎若澜勾了下唇角,上回就是这词,这回又是,他是一个字都不信,扬声道:“大师兄,师娘新收了个徒儿,让我带见见大师兄,免得今后在内里见着,不熟谙,闹出大水冲了龙王庙的笑话来。”
姚心萝眸光流转,道:“祖父如果当隐者,我就哭,如果祖父不肯改主张,我就陪着祖父一起当隐者,每天吃野菜,穿破衣裳,让祖父心疼。”
姚心萝只感觉耳朵被震疼了,强忍着没去捂。新的小师妹,老的小师妹,这是甚么称呼?
黎若澜侧目看到被丝带缠在一起的头发,脑筋里俄然冒出一句诗,结发与君知,相要以终老,心呯呯跳得缓慢。
门翻开了,一个黑铁塔似的壮汉呈现在面前,姚心萝惊了一下,大师兄好魁伟、好细弱。
一行人很快就了巨石边,老国公围着巨石在打转,嘴里还在念叨着甚么。
老国公诗兴大发,摸着胡子吟道:“中岁颇好道,晚家南山陲。兴来每独往,胜事空自知。行到水穷处,坐看去起时。偶尔值林叟,谈笑无还期。”
两人从庙的南侧门出去,沿着山路,去巨石那边找老国公。延川在北方,山上的草木已经枯黄干枯,微弱的山风带着凉意,吹得姚心萝绑头发的丝带和长发随便的飘荡。
姚心萝又掰一瓣,老国公见了,笑道:“囡囡本身吃,祖父尝过味就行了。”
“已经撤销了,已经撤销了。”老国公哄着她,他可不想接下来的几天,都听小丫头念叨这事。
“大师兄筹算让我和小师妹就站在内里?”黎若澜挑眉问道。
“祖父。”姚心萝走畴昔,娇声喊道。
黎若澜轻功好,飞上树去摘山桔,是大材小用。很快,黎若澜摘了七八个山桔,用衣袍兜着过来了。姚心萝拿起一颗,剥开桔皮,掰了一瓣,放嘴里,酸甜酸甜的味道还不错,掰下一瓣,走老国公跟前,道:“祖父,我尝过了,不酸,您尝尝。”
饶是主持修行深厚,看着那一千两金票也动容,这是金票,不是银票,他当主持二十余年,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一大笔香油钱,足能够把寺中各佛像重塑金身,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,施主大善,求仁得仁。”
姚心萝忍俊不由,轻笑出声。其别人也都笑了起来。
一行人回到庙里,姚心萝让冬枝把带上来的糕点,分了几份,送去给老国公、黎若澜和吕一飞他们,俗世中的人,一日三顿,庙里过午不食,饿得慌。
“施主,尘忘师叔在闭关,不见人,还请施主改天再来。”小沙弥规矩隧道。
“祖父,我饿了,回庙里去吧,过了中午,庙里可就没东西吃了。”姚心萝挽起老国公的胳膊,她可不能让老国公持续赏识这合适隐居的风景。
姚心萝走到那主仆三人面前,三人齐齐地向后退了两步,目带惊骇地看着她。姚心萝轻叹了一声,胆量不大,做事却这么大胆,道:“冬桔,把荷包取下来。”
那女人上前一把将冬桔托在手中的荷包,气呼呼隧道:“谁要你狗拿耗子。”
姚心萝等人没转头,守着鱼桶的小沙弥,跑过来道:“女施主,你从速从那边爬上来吧,池子里的鱼都要被你压死了。”
姚心萝想想也是,接过冬桔递过来的葫芦勺,将鱼倒入放生池,默念了几句,完成求符的统统事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