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明他在河漕的设法,的确有点意义。可改漕治河的体例圣上不会准的……”苏问弦淡淡道,“假以光阴,他也是一代能臣贤吏。”
傅云天闻言一惊,这赐婚,当初是贵妃娘娘请了太后,透了个口风出来,叫侯府暂缓给傅绛仙相看夫婿。
苏问弦道,“我爹有了前车之鉴,不会容我趟这浑水的……不过,你mm将来虽要进宫,却不代表你们侯府也得绑上去……我想老侯爷多数也是这个意义,以是十五那夜,才会在席间交代我,让我盯着你,不准你往外头去,只用心读书。”
顾长清点头,苏问弦看一眼如有所思的宁祯扬,“也不必然,只是现在我们没想到万全之策。不过话说返来,我们几个在这里指导江山也没用,统统还是要看圣上的意义。”
“因他们都不通治河水文。”“黄河还是得看漕运。”顾长清与苏问弦同时开口,两人互看了一眼。
“和你无关,”苏问弦掀袍坐下,喝口茶,字斟句酌,“东麒,我留你是有事问……你和我说实话,现在真要绑在五殿下船上了?”
“不过你给你妹子买泥人干吗,像她们这些公侯蜜斯,都喜好珠宝衣裳,就是喜好别致玩意儿,那也是海里来的鲛珠,山里挖的兰草……哎对了,你妹子真真,是个甚么模样?”
“五殿下为人骄奢,之前虽得圣心,但自打从苏杭两地回京,圣上就连着怒斥了他几次――难怪我爹他……”傅云天苦思一回,道:“你说得对。就连恪然,进了京以来也只与我们几人混玩,几位皇子他全没去谒见。”
“‘我们mm’?你可要点脸。”苏问弦嘲笑,见傅云天还是刨根究底,他说:“这几年里我月月收到的信就是真真写来的,她和我豪情深厚,可不似你和你mm傅绛仙,成日见了就掐架。”
苏问弦与傅云天打小一起进学,苏观河在京时也指导过傅云天读书,厥后二人更一起进了国子监,就成形影不离的至好老友,苏问弦有事也从不避讳他,就连他承了母族部分在江南的买卖,傅云天也晓得一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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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云天嗤一声,“大房三房你不是都不亲吗,”他猛地觉悟过来,“你是给你阿谁幼妹买的?可你俩自小不在一块处,那里来的兄妹情深?”
“老侯爷对你mm更加放纵,或许也有这一种惭愧在里头……何况老侯爷开初就不想结这门亲。而皇上,也一定想瞥见哪一名皇子和实权勋戚们有通家之好。”
当下傅云天把门窗合个严严实实,低声感喟,“圣上这月夜里召了两回两回太医。”
平江伯府是诸位贵勋里顶尖的那几个,当初太宗命平江伯改海运为漕运,平江伯鞠躬尽瘁,立下汗马功绩,官至漕运总督,贵不成言。
傅云天收起嬉笑模样,肃了俊脸道,“绛仙她,迟早要做是五殿下正妃,我爹又那么看重她。”
“可那是他最宠嬖的女儿……”傅绛仙被他爹娘看得如珠似宝,他一贯不能与之争锋,眼下苏问弦说镇远侯竟然有寒舍这女儿的意义,傅云天大为惊奇。
顾长清面色凝重,“不但如此,黄河的根子说到底还在漕运上,治河者向来只在漕艘经行之地极力,以‘治黄保漕’为要,又要引黄河水济运河,如此怎能治河?漕运大弊,毛病河工。”
又道,“本日景明,言语里对治河之策很有观点,只是他在漕运一事上,却过于激进了,会是顾老太爷和他叔叔的态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