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了,这罚也别免了,就禁足着吧,免得她再惹乱子。”苏母叹道,号召了一个婆子过来,“你去跟周家的说一声,我本日乏了,就不见她了。”房内诸人再安慰几句,岔开话题再论了些别的,苏母不欲对付,让她们各自回房,不在话下。
苏母见这儿媳恭敬有加,虽另有些恼火她,但也顺台阶下道:“不怪你,怪只怪这周氏的胃口被养大了,借着这胎要在府里称王称霸……怪道本日娣儿的丫环过来讲她身子不适,不能来问安……娣儿但是向来不落这晨昏定省的,可别气出不好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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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听还好,一听陶氏所言,苏母道:“七八趟,正头奶奶娘家也无来得这般勤的!老二家的,这可分歧旧例,你这是如何揣摩的……另有那周成,若给他派差使做,也没昨日这么场风波……”
赵家,傅家,顾家?苏妙真愣愣地,尽力回想昨日见闻,忆起那赵家恰是宣大总督一府,而傅家则是傅绛仙阿谁镇远侯府,至于顾夫人,想来便是顾解元叔母了……
王氏点头,论起来这些人里头她最对劲顾长清为人,但只这天高路远的,让她和自个后代儿隔上千里不得相见,她如何能舍得,故而定不下情意。
“哎呦,咱真姐儿的模样,你还怕拿不住他……”陶氏啐道,“恁好的容色,凭谁娶归去不得供着宠着,你却多虑,何况也一定失实。论起来这里头的人,东麒倒是个上佳的人选,离咱近,侯府也繁华,东麒和问弦更好似亲兄弟……”
“吴王世子也未曾婚配,年纪和顾家阿谁普通,只也是这头,这隔得太远……”陶氏见王氏不住点头称是,又道:“也就剩下赵家和傅家了,宣大总督夫人虽也看着中意我们真姐儿,但傅夫人对真姐儿却更亲热。”
王氏吃紧食指竖起做嘘声状,她笑道:“咱妯娌闲话,倒不要紧……顾家儿郎好人才。可比真姐略略大了,且他们顾家本家在南边,若顾家那儿郎一向在京为官也罢了,若外放,你定是舍不得……”
苏妙真激灵一下,作出攀花折草行动,但暗里竖起耳朵谛听,只听陶氏断续续道:“依我说,除了没婚配的那几位……这几家也算极……”
苏母气咻咻道,明儿忙忙递了茶给苏母压惊, 苏母随便喝两口, 那一团火气勉强压下去三分, 又见自个儿乖孙女眼巴巴瞧过来, 欣喜道:“祖母宽解, 我只是让人禁足了周姨娘,一概嚼用物十都没短她的,就是她嫂子和娘想要去看,也没甚题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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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排闼,没好气:“你这丫头,做事还是那么莽撞。”瞥眼一瞧,书案上挂几杆湖笔,一古琴悬在墙上,高雅持重。
陶氏转转腕上玉镯,笑:“可不是么。虽说儿子是咱女人的根儿,可做娘的,最惦记还属这小棉袄……”叹一回气,道:“要我说,真姐儿那样貌做娘娘也使得,除了进宫后可就见不得人这一头……”
便又命人掇出来精美果点,换了冷茶下去,口中半应不该的和她周旋。只把人送走,才歇息会,也闲不住,遣人送些物件去苏妙娣苏问弦院子里头,又思及苏妙真,就去寻女儿。
苏母听到此处已经肝火冲冲, 将手炉往炕上楠木四方小案几上一搁,“嗵”的一声, 把陶氏卫氏二人惊得抬脸, 苏母恼火道:“她如何敢这么张狂……”
伯府端方,每月逢八,姨娘们娘家才气递牌子求见。
苏母虽一贯看王氏有些不中意,但大事上也不胡涂。常日多给周姨娘面子, 不过是她老娘服侍过苏母一场,又兼她有了身子,保不得要给二房添个男丁,才对她青睐有加。现在一听周姨娘浮滑至此,早就呕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