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那边,因怕苏妙真为苏问弦春闱操心过分,反而伤身,用心让荼茗去给苏妙真解闷儿,现在听了黄莺说苏妙真公然不复兴居不安,便笑了笑道:“真儿是个操心性儿,一刻闲不下来的。”
陶氏见不能瞒,便感喟说:“也是外头的人到处瞎传,传到他们佳耦耳朵里,就……”瞅过傅夫人神采,方说:“外头有那起子嚼舌的,说东麒在女色……若被我晓得是谁这么烂了舌头地胡说话,定把他好好经验一顿。”
王夫人陶氏二人俱是一愣,王夫人还没说甚么,陶氏点头道:“外头瞎传的话,你如何能当真呢。”王氏苦笑,拿起茶盏,用盖子抹了三抹,也不喝,房内立着的婢妇们明白过来,都悄悄往外,关上流派,退到院内,让这三位在阁房密谈。
荼茗忙忙道:“用不了好久,我有家传的练嗓吐纳体例,每日练上一个时候,不出一月,就能学得像,普通人是听不出差别的……”
苏观河点点头,便道:“我们真儿虽机警聪慧,但人良善,又一贯不往内宅里头的事用心,别看她诗书算账上行――先前她连周氏金氏两人都对不上名号……若她是娣儿那样,就是进宫,也不很让人担忧。”
“是啊,我早说过了,傅家很中意真姐儿,这不,便巴巴地上来求了,弟妹,你如何想呢。”陶氏瞅见王氏面上显出一番踌躇不甘心来,忙道:“侯府高贵,关头离得还近,不会有外放或边关之虞……畴昔了就只需求奉养傅家两位二老,也能够不时走动,不比别家更强些。”
“他们佳耦就那么一个亲女,宠溺地是有些过了,昔日针扎一下,就十天半个月的不准她动针线……故而……”
王氏现在听苏问弦和苏妙真兄妹情深,天然心内舒爽。问弦那孩子前程无量,既然能和真儿干系靠近,她乐见其成,今后等她佳耦归天,真儿也能有所依仗……
王夫人听了,附和点头。她既是王氏的嫂子,见王氏不肯意,当日不肯意勉强,可陶氏一听这话,脸却绷起来,揣摩着:昨日傅夫人好生嘱托过,千万说动了她妯娌,本身满口应下,还望着借着这事给兄弟在老侯爷讨个好,现在却不能成……
陶氏因在外头站了半天,那带路婆子见不好,忙在廊下回话,内里傅夫人听了,仓猝道:“还不快请出去,个个都傻了不成!”又把傅云天骂一句:“不孝的孽种,滚出去。”
但见五女人悄悄一笑,“无毛病,但是方才我说话有点像你的长辈,让你触景生情了?”
两人絮语一夜,合过意义:没婚配的那几个流派相称的门庭,镇远侯府是毫不能考虑了;其他的,渐渐再想看,总偿另偶然候。
次日王氏一夙起来,先看太小厮仆妇们在洒扫天井,开关流派,又喊来苏妙娣过来,两人看了一遍收租账目,又去点检赵府送来的土仪,好分往各处。
王氏愁道:“谁说不是呢,要不然,我也不消难为了,年事家世都很合的,他还和弦儿是好友哩……”
“另有一处,镇远侯府的女儿传闻要嫁给五皇子,那五皇子――故有两种弊处,断不能承诺。你就说是我不允,免得傅夫人滋扰你,老侯爷一贯宽宥豪放,我到时候跟他说一声,想来不会见怪……”
刚被婆子引进门,却听傅夫人在那恨恨道:“今儿才十一,好轻易给你弄过乡试,现在会试三场还没散呢,就巴巴地返来了,咱家虽不为功名,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事理。傅云天,你是要气死你爹娘才罢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