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婆子先前见王氏为了观政一事不喜,正欲凑趣给王氏解闷,忙走过来道:“二女人可漏了件,除了吃得少吃得慢用饭话多外,咱五女人另有一样。就是仲春二龙昂首那天,吃得撑了,心疼的太太给揉了好久的肚子。”
傅绛仙恍然大悟,直点头,忙问这铺子的名字,苏妙真推说不知,把她急得上蹿下跳,甩脸子道:“你此人,太不靠谱了,连个店名都记不得,我还如何希冀你帮手。”
苏问弦闻言,抓紧雕花扶手,“你明晓得,哥哥是不缺银钱的。”
杏在九,数着又到苏妙真处,许凝秋晓得苏妙真不太会这些东西,便有些坐不住,为她抱屈道:“如何又是真真姐姐,是不是用心的呀。”
苏问弦收回击,刚要落座,却见苏妙真爬起来,打了个喷嚏,毯子从她身上滑下去,她也不知,迷迷瞪瞪地喊着绿意,要玫瑰花点茶喝,又打个哈欠,软糯着嗓子说:“多放点茉莉花干和樱桃干。”
一婆子捧了几套官服来给王氏过目,青袍上绣溪敕,是七品服,苏妙真记得除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外,榜眼探花都是翰林院编修,乃正七品官服,便笑:“哥,明儿是不是就得正式去翰林院任职了。”
但面上不表,很热忱的号召她俩过来。这么请进花厅,亦是奉茶送点,亲身看座,号召的殷勤之至,让傅绛仙看了,直皱眉头。
只要一字,便飞到她身边的柳娉娉处,她淡淡道:“碧蹄骄马杏花鞯。”文婉玉笑道:“小晏的词,不错。”
苏观河抚须,为这小女的灵透心机而高兴,不住浅笑:“不错,此次除了状元仍入翰林院做修撰,其别人选入各部法司观政,榜眼探花以及二甲前三十,都能分理郎中御史的事件,也给了佥署案牍的权。”
苏妙真拿了,她先起个头,捡轻易的来道:“一枝红杏出墙来。”
许莲子柳娉娉二人各有各的不好对付处,苏妙真格外头疼,一时心说这柳娉娉不会是来“知己知彼”的吧,一时暗想这许莲子不会是来打抽丰的吧,如此各种。
苏妙娣和王氏相视一眼,她母女二人对坐着,便齐声笑道:“喋喋不休的话多!”
“杏”在第十,世人一数出来,到柳娉娉手中。
苏问弦快速起家,于耳室内来回踱步,神采变幻不定。
比及中旬某日,八百里加急的邸报公文送来都城,但此次却非同凡响,传遍六部,苏观河手抄一份返来,被她偷偷看过,得知又是黄河汛情。实在黄河年年溃决,京官们都见怪不怪了,但此次非同普通。因本年天暖,春汛特别狠恶,黄河在上游突然溃决,突入鸡鸣台,沛县,徐州等地,淤塞了高低二百多里的运道,高低流沿岸到处泽国,百姓更是饿殍满地。
苏问弦笑道:“不,我还得先去兵部吏部观政半年。”
不知为何,胸腔内蒸腾的沸水在这一刻突然停歇。苏问弦缓缓伸脱手,替她拨掉,自言自语道:“到底还是小瞧了你。”
……
苏妙真道:“别急,等我哥返来,我去问过他,不就得了。”
又问飞甚么字,苏妙真遥遥指向帘外杏花,笑道:“那便取个杏字吧,这个轻易些,到底古往今来,写杏花的诗词多了。”
烟霞堂前背景腰,后临桃杏。翻轩外就是花圃,里头不中珍花异草,都是些平常花草,但因春光光辉,望之也甚为心悦。下摆了几张竹案,几个丫环蹲身扇风炉,烧水挑子好烹茶热酒烫手巾……翻轩四周开窗,但挂满了虾须帘子,制止有不知事的男仆或三房的男主子走过来,冲撞了各府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