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邹氏巴不得顾氏长病不起才是真的。
前年顾氏好不轻易有了身孕,府中高低人报酬之雀跃欢乐。却在有身七个月的时候吃惊重重摔了一跤,当时便肚痛不止血流如注。孩子没保住,是一个已经成了形的男婴。顾氏的身子完整伤了元气,又悲伤过分,以后一向缠绵病榻。
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。不过,纪妧和小邹氏干系不睦,连带着看许家人都不扎眼。想要暗中拉拢操纵纪妧这颗棋子,可得好好谋算一番才行。
小邹氏被刺了一下,眼中敏捷的闪过一丝冷意,口中却叹道:“顾氏这一病就是一年多,宫里的太医也请来看过了,顾家也帮着请了名医来诊脉。开了这么多方剂,喝了多少宝贵的补药,却总不见好转。我心中常常想起此事,便如刀绞普通。”
翻过这个年初以后,顾氏身子愈发不好了。每日进食愈来愈少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,顾氏即将油尽灯枯,说不准哪一天就闭眼走了。
经历过惨痛的家破人亡,为了报仇狠心亲手毁掉本身的容颜躲藏在暗处八年,她的心性早已如盘石般坚固,心机周到矫捷。戋戋一个纪妤,连敌手也算不上。
这个许瑾瑜,倒是生的好边幅。
小憩了半晌,小邹氏身边的大丫环含玉便来了。
顾氏出身王谢,是顾家嫡出的长女,嫁到威宁侯府后是端庄的世子妃。为人刻薄,办事公允,在府中极得民气。只可惜嫁来七八年了,未曾生过一子半女。
......
纪妧出世不久,陈氏就因病归天。小邹氏过门的时候,纪妧只要两岁。比起年长懂事的纪嬛纪泽,纪妧对生母的印象并不深切。不过,这毫不代表纪妧就会将小邹氏当作亲娘。最多保持面子上的礼数,私底下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向来没消停过。
纪妤没有完整秉承小邹氏的仙颜,面貌更肖似威宁侯纪弘。生的浓眉大眼非常美丽,有几分女儿家少见的豪气和傲岸。
“妤儿,你姨母和你说话,瞧瞧你甚么模样。”小邹氏故作不快的数落纪妤:“还不快些给你姨母陪个不是。”
此言一出,连小邹氏也忍不住皱了皱眉,警告的瞪了纪妤一眼。
小邹氏定定神应道:“也好,明天早餐过后,我领着你们一起去浅云居。”
纪妧的婚事是威宁侯亲身定下的。她没机遇插手,也就没了拿捏纪妧的机遇。
邹氏打起精力笑道:“是我刚才说话不当,怪不得妤儿不欢畅。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家,我不晓得挑着长处夸,只说甚么豪气,是我该向妤儿陪个不是才对。”
这个纪妧,的确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。这些年来,她明里暗里下了很多工夫。本觉得自幼丧母的纪妧最好对于。没想到纪妧底子没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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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来是客,如许说话显得宇量狭小,半点闺阁令媛的风采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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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瑾瑜不动声色的想着,面上一派温婉可儿的浅笑。
温馨地用完饭以后,纪妧率先起家辞职:“大嫂这些日子身子愈发衰弱,连饭也吃不下,大哥又不在府里,我去浅云居陪一陪大嫂。”
纪妤哑口无言。
假惺惺!
许瑾瑜瞄着纪妤烦恼不快的神采,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。宿世寄住在威宁侯府,她可没少受纪妤的闲气。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年阿谁软弱无用的许瑾瑜了。
邹氏心中悄悄难堪尴尬,面上却不便透暴露来,笑着夸奖了纪妤几句:“妤儿生的一副好边幅,英姿勃勃。”
瑜和妤,确切同音。
小邹氏常日里不闻不问,极少到浅云居看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