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玉的婚事是皇后和国舅夫人一同敲定的,定的是四公主碧城公主。
见李景玉出去,顾容桓顺手将未干的画拿到窗边,又用一块墨压着,看向李景玉脸上有了些许笑意道,“你是来给我送银子的吧!”
反倒是顾容桓已看破了他的设法,状似偶然道,“李公子贵庚?”
这些年,父亲一向郁郁寡欢,偶然酒后就建议疯跟他提及当年之事,最后总会掩面而泣。
“八万五千两!”
“等一下,本公子转卖棋经的布告已经贴出,这棋经只是价高者得,如果要送给太子,恐怕世人不平吧!”如果他不提起皇后还好,一提到皇后李景玉就想起她做的功德来。
如许一名高龄的妇人,顾容桓至心不知皇后是许了国舅夫人怎般的好处,竟能让她承诺了下来。
李景玉听着面色一喜,手中紧握着银票似是握住了他将来的门路,可他在内心算了一下时候,母亲想要来个双喜临门,以是与皇后定的婚期恰是在年关之夜,可顾容桓却让他快到年关时返来,这不是恰好撞上婚事了吗?
父亲不爱母亲,这件事他自小就看出来了。
李景玉等那人拿着木盒,扶着太子走后,便将十五张一万两的银票装进袖子里,回身出门时便让人撕了布告。
气得他的假声一下子变得尖细起来,“你别不识好歹。”
父亲还曾说过,只要另有一分才气去寻求,那就千万不要罢休。
松桓苑外是一片竹林,楼阁错落在竹林间,很有几分世外桃源之境。
顾容桓因昨日俄然失明,被斐流年逼迫本日不得看一字,可他又无处所可去,只幸亏书房里画起画来。
父亲总说他求而不得,以是只能退而求其次,可这退而求其次,所落得的成果便是熬苦了他一辈子的心血。
李景玉的父亲早已不问俗世,而他的母亲正为了他的丧事而忙得腾不脱手,不过李景玉虽大要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,但做事却非常稳妥,这也是顾容桓将这件事托于他的原因。
“我,我本年刚满二十岁。”李景玉有些讷讷道。
“八万两!”
李景玉倒是不紧不慢地数了三下,每一下都把那人惊得心将近跳出心口,幸亏三下后,倒是没人再出价了。
李景玉有些发楞地拿出银票放在顾容桓面前,“这是十五万两银票,是照着先生所说,最后由太子买下的棋经所得的。”
贰心底承认母亲说得很对,在他能娶的女子中,公主的确是最高贵的了。
“顾先生,我晓得这件事跟顾先生无关,但是,我......,我不想那么早的就放弃,我不想和我的父亲一样,沧为不幸婚事的葬品,我但愿,我但愿顾先生能帮我!”
顾容桓这些年,能有闲心做画的时候不长,即便在陵谷,阁中俗世缠身也可贵半晌光阴。
此言一出,世人才知本来太子也是来跟他们抢棋经的,当下就有几小我又报出更高的代价来。
扶着太子的人,乃是皇后身边的人,也就是个公公。
再者,画画仅是他一个雅趣,实则没事做才会动上几笔。
这位公主姿色尚且非论,只是她已是出过嫁的妇人,当年她十六岁时下嫁高侍郎之子,五年后因高待郎百口开罪,发配边陲,她就又回到了宫里,到现在已有十年,因是三十一岁不足。
他本来觉得搬出朝阳殿和国舅府的干系,再加上皇后的威压,李景玉就会识相地把棋经给他们,却没想到这个李景玉会如此不识好歹。
他看到太子公然嘴里小声在念叨着甚么,反倒是扶着他的人,满脸急色道,“李大人,太子愿出六万两白银买下棋经!”
怕代价压不住,在世人喊出十二万两银子时,忙尖着嗓子大喊一声,“十五万两,太子要用十五万两银子买下棋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