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光举杯相敬,四人酒杯相撞。
顾容桓以安意受了惊吓为由,并没有让他跟着来,而是让他先回了堆栈歇息。
几人坐下,太子居中,左边是左扬,右边是栾垠,而正对着的则是顾容桓。
要不是最后其父赶到,给盛王找了个台阶下,恐怕就要闹出性命来了。
左扬看着顾容桓,笑得满面东风道,“想必这就是那位被江湖人称得神乎其神的小巧阁主顾先生吧!秘闻本觉得顾先生如何也是位近四五十摆布的人了,却没想到顾先生仪表堂堂,年纪也合法盛时,真乃是人中龙凤是也!”
就是不知他身后这位少年将军,又是何态度了!
“谢太子。”栾垠眉头也不皱一下,举过酒杯一仰脖,就倒进了肚子里,连续喝了三杯酒。
左扬抚着髯毛,太子此次竟能变得如此机警,晓得绕开老狐狸从这只小幼崽动手,莫不是背后有高人指导不成。
皇上本意,是想先赏后赐,赏她珍奇玩物,再将她赐给邹盛为妃。
不过,这栾垠兵戈虽是一把妙手,但为官之道却全然不懂,且这报酬人倨傲,不屑与人玩弄心机。
以是,在他突收到太子的请贴便知此事有诈,厥后快至长安时又传闻了白虎杀人一事,再遐想到那些意欲闯进小巧阁的人,一番查控后都与太子有些干系,那另有甚么是想不清楚的。
一杯入喉,如温玉穿肠而过。
顾容桓抱拳施礼,“左丞相过奖了。”左丞相左扬,老奸巨滑,与右丞相罗浩一起把持朝政大权多年,可谓是皇上的左膀右臂。
顾容桓本远在陵谷对朝中之事看得不甚清楚,但能进入小巧阁去破残局者,皆是有所本事之人,此中很多是朝中的青年才俊和天孙贵族,听他们议论很多了也就对朝中的局面,看得分外透辟。
栾府的一儿,指的是栾垠,一女,天然就是指大蜜斯栾姻。
“传闻三个月前,三弟曾去过栾府一趟,想求娶栾府的大蜜斯栾姻为妃,成果却被赶出了府,栾少将,此事可当不当真?”
因着她曾被皇上指给盛王为妃一事,虽此过厥后不了了之,可盛王却一改平时温良的性子,执意要娶了她为妃。
只要推开窗,便能瞥见风吹竹影、月映花娇。
看这步地,栾垠明显不是太子这边的人!
恐怕等下栾垠一倒,他们就该合起伙来对于他了!
可谁知她硬是拒收了那些封赏,跪在御书房门前整整跪了两天两日,硬是求得皇上收回了赐婚的圣旨。
左扬不亏是官朝中混久了的人,固然太子并没有告诉他栾垠也会退席,但他还是很快地想清楚了太子的企图。
酒是好酒,可宴不是好宴。
栾垠之父栾景幕,是现在的宗人令,其母是皇后之妹李汐云。
可这栾姻又怎会是普通女子,她冷脸听完邹盛的那番高论,一把拨出剑剑指盛王的心口,吓得盛王当场就白了脸,面子上又下不来,两人只好对峙着。
“本太子之前传闻了件趣事,恰是有关栾少将的,不知世人可有兴趣听一听!”
但他虽明面上对皇上忠心耿耿,私底下倒是太子最为倚重之人,连现在太子所谋小巧阁之事就是出自他手。
幸亏栾垠酒量惊人,一壶入肚,还是耳清目明,只是明显说话已有些倒霉索。
听着太子和左扬相互打着官语,一杯杯劝栾垠喝酒,顾容桓心底出现一股淡淡的腻烦来。
太子皮笑肉不笑道,“你姐实在分歧于普通的女子,也不晓得谁能有幸娶到你姐?”一个浑身满是刺的女人,也不晓得三弟那眼睛是如何长的,还要选她为妃,真是给皇家蒙羞。
其女子的烈性可见一斑,而此事还没有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