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山得了话,眼中精光一闪而过,旋即掩蔽起来,又忍不住沉痛,跟着同高赞元一起出了殿。
李明山在他未动时跪下去,很恭敬的同赵珩一礼:“臣请与高将军同往。”
城门外是荣姜与赵倧并立在前,左有贺琪,由有左金吾卫副将杜铭珞。
“不是,”李明山迎上他的目光,很安静的否定,跟着说道,“你是武将出身,开城迎敌你是要一马抢先冲在前头的。可你内心清楚,这是场硬仗,且是场胜算不大的硬仗,我缘何自请与你一道来?你若真的就义,总不至于五万禁军无首,白送给荣姜他们。”
李明山只是抬眼皮翻他一眼,远没有他那样的满腔热血,现在仍觉到手脚冰冷,左脚踏了马蹬,坐上马去,与高赞元行在众军最前,冷不丁问道:“我与你一道受命,如果你战死了,这五万禁军,是不是该由我调遣?”
这句话像给了高赞元一颗放心丸,他重整了威风,打顿时前,身后是五万雄师随之而动,李明山往左边让,行在他身后。
因而他难堪的看李明山:“尚书大人……”
李明山再入清风殿时,早就换了表情,只是他在朝多年,察言观色也是其中妙手。
可李明山站在他身后,伸手拽了他衣摆一把,他悄悄转头去看,见他摇了点头,就收住了前面的话。
那副将先去看高赞元,见高赞元冲他点头,就应了一声是:“卑职记下了。说完了又调了那头往背面去了。”
实在这话是很不当的,他是文臣,兵戈退敌的事儿轮不上他插手,他去干甚么?
但是赵珩却默许了,或许是眼下局势告急,他也不需求李明山守着清风殿,还不如把他放出去,纵是不能上马拼杀,站在军中立立威也是好的。
高赞元想说不成,万一城破,各宫的侍卫们就是最后一道防地。
荣姜就噙着笑:“雄师排开,是跟你练习来的?”她调侃了一句,旋即正了神采,“既是在都城兵戈,我随你们的,先单挑再议后招。”她说着驾顿时前,紫薇枪挂在得胜钩上连拿都没拿下来,微扬下巴,“高将军请。”
可要真的只是死守,比及云州军兵临城下,皇城迟早还是一破,守不到最后的。
这话说的很刺耳,也不吉利,高赞元冷哼一声丢个白眼过来:“尚书大人是咒我出师倒霉?“”
李明山嗯了一声,往背面去看高赞元的副将,提了提声儿:“高将军所说,你都闻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