枫墨白搁了笔,端起茶杯,缓缓吹着茶沫,眼睛却还盯在桌上的宣纸上。
这若换成别人,早被艽爷拖下去杖毙了。
半晌以后,他问:“为甚么要这么做?”
“动动你的脑筋想想,那丫头鬼着呢,这必定是用心点上去利诱人的。”
桑梓晓得本身犯了多大的错,艽爷不杀她,已经是念着多年的哺育之情了。
枫墨白回身往书架旁走去,又一次打断了她,“你做的木兰坠露另有吗,那桐花的味道很好,我很喜好。”
桑梓纹丝未动,还是保持着阿谁姿式。
懿轩在书房里来回的走动着,怒极反笑,哭笑不得,“这丫头,胆量是真大,半夜半夜扮成小乞丐带着哀鸿掳掠粮铺,且不说她是甚么身份,只说这是一个小女人无能出来的事吗?”
桑梓蹭到桌前,刚想要开口,听他叮咛说:“研磨。”
“是她!”
秦艽狠狠瞪了她一眼,拂袖而去。
昨晚先生传闻粮仓出了事,气的差点掀翻了桌子,可没想到还是对她这么好,就让她跪了这么一会就算了。
她忙拿起桌上的松烟墨细细研磨起来,他不说话,背着一只手,用心在纸上写着甚么。
子猷帮着祥公公给皇上换衣,又在一旁劝道:“皇上,您如何就晓得那画像是三蜜斯,这除了眼睛哪都不像,三蜜斯的脸上,可没有那么大一颗黑痣。”
见他放下茶杯,桑梓才又心虚的说:“先生……”
枫墨白没有说话,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,目光深沉如渊,看不出半点情感。
但是桑梓的表情却不似以往那般轻松愉悦,仿佛越是想要当何为么事情都没产生一样,反而越是有种欲盖弥彰的感受。
子猷拿过天子放在桌上的画像,又细心打量了一番,这才发明,这画像别的处所没有半点类似之处,只要那双眼睛,倒是真有几分她的神韵。
“好。”
书房里的案桌前放了一个碳盆,炭火正旺,她出去以后,见他正站在书桌前面在习字。
他越是如许若无其事的沉默着,桑梓内心就越是没底,还不如痛痛快快打她一顿来得好。
子猷被皇上训了这么一句,再细心看看,这回是真无话可说了。
以是明天她在枫墨白身边就格外的乖顺,他写字她就研墨,他看书,她就悄悄的陪着不出声,偶尔起家去给他倒杯茶,或者往碳盆里加些银碳。
枫墨白深深的望了她一眼,然后回身说:“起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