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柏山抬了一下头，淡然道：“爹愿分便分，不肯意便不分。”
宋熠听着她略有些奇特的说话，嗅到她身上如有若无的暗香，悄悄红了耳根。
羽士进了院子，水还未喝，就俄然面现赞叹之色：“无量天尊！”
俄然，东配房里传出了宋熠明朗平和的声音：“爷爷，孙儿有话说。”
余氏略有些迷惑，她当时去五真观，找的仿佛不是这位道长，不过张氏的阿谀她还是如数接管。她悄悄哼了声，整了整衣衿，起家就往外走。一边走，她的神采一边就变了。比及了院子里的时候，她面上已经满是泪痕。
不等宋大郎再问，他一甩拂尘，又单掌竖起，宣道：“无量天尊！”
接下来几日里，老宋家经历了近几年里最混乱的一场变故。
他只是不住点头感喟，并不正面答复宋老爷子的话。越是如此，宋老爷子越是焦心，反而更信了几分羽士说话。
“老爷子！我也都听到了！我都听到了！”余氏哭着，“道长说的双杰就是三郎跟我五郎对不对？他们两个不相容，本来他们两个不相容啊！老爷子！阿谁血光之灾三郎已接受了，您还要叫五郎再受一回吗？”
宋老爷子都被轰动，拄了拐杖出来问：“敢问道长，所言何解？”
羽士又宣了一声道号，只点头叹道：“可惜双杰同处一门，不免冲克，本是大富大贵之气，经此一冲，却只怕双双寥落。可惜……可叹！”
宋老爷子身上一震，拄着拐杖的手上连指节都握得泛白了。
宋老爷子沉默半晌，忽将视野转到站在一旁的宋柏山身上。
而现在，老爷子却要宋柏山表态。
他打了个顿首，赞叹道：“贫寒之地出朱紫，一门竟有双杰至，了不得！”
一边走，他一边念叨：“本日一水一结缘，三问二答了尘缘。本是浮生仓促客，去处来处别流年。”
宋柏山刚从外头看了庄稼返来，手上还扛着锄头呢。
如此几日畴昔，忽一日，一个身穿仙鹤道袍的羽士从宋家门前走过。他走了几步，忽又回身返来，一边掐指算着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宋老爷子被气了一个倒仰，怒指宋柏山，颤声道：“你是四十而立之人，竟还如此作态，不当人子！你……的确不当人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