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”
楚渔的暴脾气终究压抑不住了，她用力拍打着马车：“挨千刀的，会不会赶车。”
“马儿快跑，马儿快跑，马儿快跑。”
“我想吃冰糖葫芦。”
马老迈拔出刀，一个飞身，刀刺向马腹，伤口似决堤般，血如澎湃的瀑布，马儿仰天长鸣，狂吼起来，挣扎着再跑。
“小鱼，感谢你。”
车盖脱落，滚得老远，楚渔只来得及抓住就近的小雪，别的人全数被甩了出去。
小雪身子微震：“我想吃娘做的糍粑。”
一车人也就靠着这一点信心支撑着。
雨越下越大，陈旧的马车漏雨，到处湿哒哒，她们只能伸直在一个相对枯燥的角落。
很快，大师连抱怨的力量都快没了。
“拯救啊！”
如果过年前交不了货？马老迈不敢设想那结果，情急之下，鞭子抽马抽的噼啪响，怎奈路泥泞，马儿又冒雨赶路，深一脚浅一脚，如何快得起来。
楚渔又转而去安抚她们：“我不哭了，你们也别哭了，我们必然能逃出去。”
“啊。”眼看着小雪又要摔交，楚渔仓猝一把拉住她。
平常雀跃的小雪默静坐在一旁，情感有些降落。
“这狗天真要冻死人，老迈，要不要等雨停了再走。”狼狗用力那双手从早搓到晚，也没见半点热气。
“老鼠，快砍断马绳。”
但是即便她很悲伤很绝望，这眼泪也只要那么几滴。
“快停下，我要歇息。”
小雪怕痒，就往玄月怀里钻。
不明就里的小雪嚷嚷道：“小鱼，我们都快摔死了，你咋还让马儿快跑呢？”
“我想洗个澡。”
“野猫，明儿找个郎中。”马老迈黑着脸道。
“哇塞，小鱼你敢和胡匪做朋友啊？”
“少赚点也比亏蚀好。”
楚渔不觉得然：“这有甚么可骇的。我之前还见过匪贼打斗咧，我奉告你们我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匪贼头头，我之前还想做压寨夫人咧。”
世人啊得几声，吓得滚做一团。
“救我。”
“你娘做的糍粑必然很好吃。”玄月笑道。
好日子才过一天，又下起大雨，这雨一下就是两天两夜。
其他人也围过来安抚她。
第二天，路过镇上的时候，狼狗把云丫伶仃带走了。
雨越下越大。
“老迈，完了。”
“客气啥，你病好了，对我们也有好处，我刚才说的可不是吓人话，我真听阿飞说过感冒最轻易感染，要死死一窝。”楚渔一脸当真。
马车腾空扭转，马儿挣扎了几步，双腿一软，倒在血泊中，蓦地停下的力量，让马车重重撞上马尾，一个回弹，马车哐啷一声，倒在泥泞中。
“不可。”马老迈的语气没有一丝筹议的余地。
......
玄月怯怯地望了眼门口，低着声问：“你不怕他们么？”
“小雪，抓紧我。”
“我想我家的狗。”
云丫一向酷寒，玄月几个也只能紧紧抱着她，小雪的眼睛一向是红的，她经常对着裂缝，痴痴地问楚渔：“小鱼，你说我们能活到春季吗？”
小雪的出身让大师泣不成声。
“是啊，夏季来了，春季还会远吗？”玄月几次呢喃这句话，眼泪一滴滴落在云丫脸上。
“还不给老子闭上嘴。”
“我听爹娘说他们杀人不眨眼，咔擦一下，割脑袋瓜就跟割冬瓜一样。”
雨打在马车上，咚咚响，楚渔骂了几句，就骂不下去了，她终究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。
在小雪断断续续的叙说中，世人才晓得她也是个薄命的孩子，那秀才厥后做了官，她娘给秀才做了偏房，她娘身后，她一个孤女也受尽凌辱。
“小鱼不哭。”
“也不是啦，匪贼也有好匪贼，我小马哥哥就是顶好的匪贼。”楚渔高傲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