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渔跑过几条田埂,气喘吁吁地抱着梧桐树安息,楚贵跟上来,就见自家门前的那条山路上满满都是人,清一色的绿色衣裤,清一色的绿色纶巾。
“这这这,这话也不是这么说啊,闺女!”楚贵挠挠头。
“张寨主,话不成胡说,亲戚也不能乱认,要被人笑话。牛头寨高门大院,我楚家攀附不起,再说我闺女四岁未到,论什婚事,寨主请回吧。”楚贵表示云娘把楚渔抱进里屋。
楚贵气呼呼地把闺女放下,竹篓子全部甩进鱼池里,鱼儿蹦蹦跳的老高,炸出一股腥味儿,张小马的心也跟着跳的老高。
秋婶嘴上说要的,脚却没有动,一双夺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渔,就像看着一篓子鱼,怪瘆人的,楚贵有点不安,又摸不出她是何企图,忙唤闺女家去。
楚贵头一撇,毫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:“还不走,等着我拿扫把么。”
“寨主,少夫人和老爷返来了。”
没等秋婶接话,又快速唤上楚渔:“喵喵跟奶奶说再见。”
闺女不想要二胎。那可咋办呢?楚贵一张脸都愁出水了。
推开篱笆门,张小马一个健步,蹿到楚贵跟前,楚贵魂儿都差点被吓跑。而下一幕产生的事,直接让楚贵双腿发软。
“哪有哪有。”
“要的要的!转头家里坐!”
“至于我儿子嘛!”张夫人更高傲,“长得玉树临风,貌若潘安,文武双全,三岁出口成章,五岁上马,七岁射大雁.......”
楚渔很灵巧地托着脑袋想了想。
“岳父岳母,小婿会等喵喵长大另娶过门。小婿对喵喵一片至心,六合可鉴,必然会好好待喵喵,贡献二老,还请岳父岳母成全。”
楚贵气冲冲地坐下,张小马一家三口顺次落座。
楚贵有点错愕,轻咳几声保持平静,胡乱找些话敷衍。
楚贵一听牛头寨,心想难不成匪贼进村了?心中模糊不安起来,笑容也有些生硬,随便找了句话打发秋婶:“我家喵喵还小,秋婶这话可不能胡说。”
“婶子谦善了。”
贴满红纸的箩筐堆满一院子,楚渔眼尖,已瞧见有两箩筐装的是零嘴儿,双脚才落地就已迫不得地扑向箩筐,小短腿够不着,整小我掉进箩筐。
“关你啥事。”楚渔不欢畅地甩开她的手,这老太婆一年就到头都不沐浴,臭烘烘的。
“亲家公这这这话说的太生分了,俗话说好姻缘天必定。我家小马就喜好小喵喵,他们郎才女貌,天造地设的一对,亲家公可别再生分了。”
“海螺海螺,你再不说话,我就把你煮了吃。”
秋婶瞧着楚贵父女二人的背影,脸越来越黑,待他们走远,哼了声,讽道:“都不知哪来的野种,这傻大个当个宝。小野种,迟早被匪贼煮了吃,让看你还能嘚瑟多久。”
楚贵扶着树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。
楚贵背上鱼篓子,看闺女正跟海螺说话,那嘟嘴的模样是真敬爱。
匪贼伸手要接楚贵手中的大木桶,被楚贵瞪归去了,又想来解楚贵背上的鱼篓子,又被楚贵吼了归去。
楚贵对闺女没志气的行动非常不满,一把把闺女拎进屋,气得楚渔在半空中哇哇大呼。
楚贵开门见山即道:“我们楚家世代都是诚恳本分的庄稼人,无福消受张寨主的大礼,我家的酒水也不是用来接待匪贼的,豪门狭小,张寨主,不送了。”说完,已背过身。
秋婶却笑嘻嘻地拉住楚渔:“喵喵,船上好玩不?”
这新老爷不好惹呀,匪贼们挨了怼也不恼,还是笑哈哈地簇拥着楚贵父女进院子,楚渔见着匪贼就来劲,小短腿蹬来蹬去,而楚贵全程猪肝色的脸。
“我呸,闺女你别鬼迷心窍,做匪贼有甚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