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立一侧的寻冬微微昂首瞄了一眼茹蕙的脸。
“移脾气?”茹蕙轻叹:“也许那是我的本性呢,或许我宿世是个削发人。”
门外,高勿庸悄悄抬开端,公然看到自家主子唇角轻抿了一下,继而翘了翘。
门外,四阿哥咬着牙握紧了拳头:好一个茹山!
“只是啊,忠君爱国,孝老爱亲,敬长悯幼……是父母言传身教以后,刻进了我骨子里的印记,我这平生大略都要被其限定,走不出,挣不脱;佛家所谓大安闲,道家所说超脱清闲,也只能在睡梦里看望一下了。”
寻冬已经甚么都不想说了。
此时四阿哥一脸崩滞,高勿庸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。
茹蕙安静地转头看向侍立品侧的寻冬,见她举止虽仍如平日普通端方,眼中却有着掩不住的担忧,一时没忍住,粲然一笑。
听着茹蕙带着一肚子不乐意的嘟哝,看着自家主子再次握紧的拳头,高勿庸缩了缩肩:这位女人还真是敢比啊,堂堂大清贝勒府,竟然还不如乡野之地入她的眼,爷这刚消下去的火只怕比先前更大了。
隔断门外,去而复返的四阿哥蓦地听到这一句话,收住了脚步,悄悄停了下来。
“当我喜好进贝勒府似的,不能出门,不能上山,不能下河,不能跑跳,连大声唱个小调都不可……这贝勒府里除了陈列华丽一些,吃用好些,我真不晓得另有那里比山野好。”
茹蕙站起家,超出左手边的隔断木门,走进书房。
“女人!”寻冬不满地轻喊:“那些移脾气的东西,女人今后还是少看吧。”
门内,茹蕙则伸手摸了摸脸,叹了一口气:“既进了四爷的贝勒府,我也早做了心机筹办,除非四爷罢休,我这辈子的运气估计也就定下了。”
“为甚么和四爷顶撞?”茹蕙轻叹:“因为我不想骗他。我就是如许小流派养出来的性子,不擅伪饰,不爱争斗,不懂算计,不看来日方长,只过好有限朝夕。”
“啊?”寻冬傻眼。
看着寻冬那一脸的嫌弃,茹蕙傻笑了两声:“我们接着说四爷哈。”
茹蕙走到书桌前,看着窗外已开端泛绿的花圃:“四爷旗下有无数门人,独我茹氏女被恩准入住贝勒府,直至选秀,寻冬,你说,这是为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