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被十四阿哥吓的身形不稳,茹蕙摇摆着软软跪倒在地,口中惊泣:“主子有罪,十四爷饶命。”
看着几步跨出去的这位主儿,小贵子忙弯下腰,扎下个千儿:“主子小贵子给十四爷存候。”
被一群衣衿倾斜、丢帽掉靴、浑身酒气的大汉团团围在当中的八阿哥点头苦笑,一边冒死挡着那一只只强塞到嘴边的酒碗,一边忙不迭解释:“哥几个,我真不是尿遁,这罚酒,还是算了吧。”
花开繁华逐凤砚转动着一头撞上帐角安排的一个木箱,传出的轻微碎裂声,惊回了十四阿哥的神智,他张了好几次嘴,终究将骇怪自嗓子眼儿里挤了出:“带着这么笨拙的一个女人,四哥的日子是如何过的?”
直到十四阿哥的身影汇入草地上那片欢娱的陆地,八阿哥方回回身看向四阿哥帐篷的方向,脸上温文的笑容完整消逝,眼中暴露一抹沉思之色:“一吓就软……带翻了桌案……被墨汁浇了一头一脸……成心机,真成心机。”
跟着这声粗暴的喊声传出,一群人手持着酒碗,向着八阿哥扑了过来。
无数只要力的胳膊,或捉手,或抱腰,将回身欲逃的八阿哥牢固在了当场,更有一名笑瘫在地的干脆直接脱手抱住了八阿哥的腿以防他逃窜。
“不能算了。”
十四阿哥惊愣地看着被带翻的书案,不敢置信地看向散落了满地的纸张,翻倒的笔架,四周泼溅的墨汁以及仍在地上翻滚着的砚台与墨条。
“放倒,放倒。”
十四阿哥的诘问,让八阿哥带着暖和笑容的脸上暴露丝无法,“我看你跟在四哥的陪侍小寺人往这边走,怕你惹事,这才找了过来,十四弟,阿谁茹氏到底是四哥放在心上的人,你没干甚么傻事吧?”
明朗的号召声,打断了十四阿哥的自言自语。
威胁了几个主子一句,十四阿哥回身缓慢逃出了自家哥哥的帐篷。
“四爷,抬手,好,举动手别动,嗯乖,来抬抬腿,不错,来,先坐下,顿时给你穿洁净衣裳啊……”
说话间,一个蒙古大汉已一手搂着八阿哥的肩膀,一手将翻开了口的酒囊递到八阿哥嘴里,倔强地诉求:“喝!”
十四阿哥说着,目光已是被营地外那片欢笑阵阵的草地吸引走了:“八哥,快一点儿,我们去摔交,今儿弟弟必然要赢了十三哥……
气恨地瞪着阿谁趴跪的女人自地上站起家,顶着张被道道墨迹染得像鬼一样的脸,手脚敏捷地清算着地上的狼籍,十四阿哥深深的思疑,这女人的行动之以是这么谙练,必定是之前常常肇事练出来的。
“竟然尿遁,得罚酒。”
没有因为皇阿哥的责问乱了心神,还能机灵地借机讳饰面庞躲过热诚,不过一碗墨汁就减小了十四弟的恶感,还让十四弟连本来要诘问的起死复生术都忘了,小小年纪的一个村姑,却如此心机深沉,还真是天赋异禀呢。
“咕嘟,咕嘟,咕嘟嘟……”无路可退的八阿哥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,跟着不断吞咽倾泄的酒液,夙来夺目的脑筋开端变得含混起来,在昏睡之前,八阿哥的脑筋里闪过最后一个动机:不过是分开了一小会儿,返来如何就被围攻了?
轻笑一声,八阿哥收回目光,回身迈步,向着宴会园地走去。
小贵子的提示,让茹蕙与寻冬乃至连头都没回,便齐齐低头回身施礼:“请十四爷安。”
伴跟着这声惊泣,帐内响起一串噼哩啪啦之声。
“十四弟。”
“八爷,找到八爷了,快,把酒端上来,我们今儿不醉不归……”
完了,完了,四哥最爱的逐凤砚被打碎了,转头四哥必然不会放过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