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兰手中端着嫩豆腐羹,脸上带着解气的笑意,感激地对月照说道:“是九公主拂袖宫里的月先生吧?奴婢替我家公主感谢月先生。”
月照从斜刺里走来,不轻易被人看到,她见一个如弱柳扶风般身姿的少女缓缓地走进御膳房,而后传来低婉的声音:“柔兰,我不过叫你端一碗嫩豆腐羹归去,这么久还赖在这里不走。”
月照传闻这个栖霞公主的生母出身极其寒微,不过一个浣衣库里出来的宫女,偏恰她一落胎生母就去了,各宫的主子也不肯意代养,是以栖霞公主虽贵为公主,可自小倒是不被主子放在眼里的。
栖霞公主沉默一阵后,皱着端倪说道:“那罢了。”柔兰气得都要哭出来了,她担忧地说道:“但是公主,你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,你的身子可撑不住呢。”刘嬷嬷不耐烦地催促道:“老奴这会儿另有事做,四公主就归去吧。”
刘嬷嬷吓得跪在地上向栖霞公主叩首告饶道,“老奴一时迷了道,还请四公主别见怪,饶了老奴这一次。”栖霞公主眼里的受宠若惊一闪而过,而后轻柔地说:“罢了,起来吧。”
月照本来立在一侧欲要等栖霞公主畴昔了才走以示恭敬,见栖霞公主俄然倒下恰好一把扶住。柔兰惊呼一声,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地哭道:“公主,你没事吧。如果平日有九公主在还可照拂照拂一下,偏巧这几日九公主跟着皇后娘娘去了相国寺,公主风寒才初愈,这下可如何是好?”
月照嘴角一挑,冷冷地看着碧桂,不咸不淡地说道:“如何?蓉嫔拿捏我错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我是避无可避。竟然本日又撞在蓉嫔手里,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就是了。”碧桂嘲笑一声,疏忽月照的存在,她对刘嬷嬷笑说:“嬷嬷,你办事倒利索,我前头才叮咛不久你就做好了,蓉主子会赏你的。”说着就要接过刘嬷嬷手中的嫩豆腐羹,不想被月照挡住了,只听月照掷地有声地说:“四公主中午就叮咛下的,这嫩豆腐羹该当是四公主的。”
阿谁唤作柔兰的宫女见是四公主福了一礼,委曲地说道:“四公主,奴婢明显中午就过来和刘嬷嬷说了,可不想她白叟家倒够权势了,早择了高枝巴巴奉迎去。”刘嬷嬷顿时收敛了放肆的气势,可语气里还是暴露三分的猖獗,说:“老奴给四公主存候了。不是老奴不给四公主,只是这碗嫩豆腐羹只剩下一碗已经有别的主子要了,不如老奴明日给四公主再做一碗。”
月照清秀的端倪一皱,好巧不巧,这几日为了不节外生枝,她但是一向躲着蓉嫔那边的人,如何偏生这事又和蓉嫔摊上了。碧桂迈进门槛,劈面和月照碰上,脸上也是一愣,随便是恨恨地说道:“哟,这不是月女人吗?前头仗着九公主偏袒不把我们蓉主子放在眼里,这回九公主不在,你还能如何?”
栖霞公主轻柔一笑,歉然地说道:“只怕这会儿把你连累了。”柔兰顿时苦着脸降落地说道:“皇后娘娘此次只带了后宫嫔妃级位的主子和九公主去相国寺,恰好留下蓉嫔,这会儿蓉嫔不晓得如何活力,月先生这回碰上蓉嫔气头,必定没有好果子吃的。”
月照点头一笑,刚要开口,只听外头传来一道声音:“月女人,蓉嫔请女人去秀容宫说话。”
一个声音略有些粗哑的婆子接口应道:“如果每个主子都要别的预备,那皇上的御膳都不消筹办了。去去去,这碗嫩豆腐羹转头就会有其他的主子来端走的。”小宫女氛围地说道:“你这老货欺人太过,四公主莫非就不是主子了吗?昔日给四公主的饭菜总少那么一两样也就算了,偏生这回四公主胀食只能用这嫩豆腐羹,也是早早和你说了的,如何如此不把四公主放在眼里。转头告到皇后娘娘那边去,看皇后娘娘如何治你的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