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在清算着东西,俄然门铃响了,“耶~麻辣烫到了!”她缓慢的跑到门前,接过两大份麻辣烫,跟快递小哥道了声谢,关上门回身对我说:“快,快,我快被这香味香死了!”说罢,又用力嗅了嗅鼻子。我看了一眼装麻辣烫的打包盒,嚯!比家里用的热奶锅还要大!我又看了一眼阿远细弱的手臂,不免有些担忧。阿远快速的把盖子翻开,不出料想,红十足几层辣油,阿远一边掰一次性筷子一边夸着老板实在在,放的料够足。阿远把掰好的一次性筷子放在我的那份麻辣烫上面,又去掰另一双,说:“快吃啊,趁热,再不吃上面的粉丝就要坨了。”
教员的严惩体例就是,罚站,这不是浅显意义上的罚站。教员让我们站在讲授楼前,对,是我们,我和阿远,教员的目力很好,教员在看我的书桌时也瞟了一眼阿远的书桌,她书桌里的包装纸比我的还多。我刚才说这不是浅显意义上的罚站,是因为,教员不但仅让我们站着,还在我们脚下画了个圈,就像西纪行里孙悟空为了庇护师父不被妖精所伤画了个圈。只是这个圈跟孙悟空的阿谁圈意义不一样,这个圈让我和阿远看起来更好笑了。
厥后,我才发明,她不止有明白兔奶糖。她的书包里,另有各种百般的零食,有一些还是我没有见过的。有段时候,教员对上课吃东西的行动查的特别严,说是一旦发明有人上课吃东西,必然严惩,还说要让同窗们相互监督,成果有位多事男同窗就真的监督并且告发了我。当时阿远又给了我好多明白兔,我没忍住,趁着教员回身在黑板上写东西时,敏捷的剥了一个皮,把奶糖塞到嘴里。我觉得我迅雷不及掩耳的速率没人重视到,可谁想恰好被坐在与我一个过道之隔的多事男同窗看得清清楚楚。
下课铃声一响,同窗们纷繁涌出课堂,有熟谙的,有不熟谙的,大师都倚在雕栏上往下看,一圈又一圈,全部讲授楼围满了人,他们指着我们,嘻嘻哈哈的笑着。我和阿远都沉默着,阿远拉着我的手一向在颤栗,我看向她,她的脸憋的通红,嘴唇抿的紧紧的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,我不晓得该如何办,就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,然后持续把嘴里没熔化的奶糖一点一点咽下去。明白兔这么好吃,怎能华侈?
公然没一会儿,她找到我的洁净衣服塞到我手里,语气温和的说:“拿着,去沐浴,把你这身脏衣服换下来,一会儿我跟被单一块儿洗了。”我听话地点点头,回身走进卫生间。几天没沐浴,身上的衣服也有味儿了。我把衣服脱掉,翻开淋浴,温热的水流过我的身材,我闭上眼睛。我晓得,现在内里的阿远,正忙着清算房间。
两小我又一次大汗淋漓。固然这家麻辣烫的味道还是比不上故乡的阿谁味道,但是没想到明天的胃口会这么好,能够是因为太久没吃过了。当胃获得满足以后,表情仿佛也镇静了很多,这或许就是美食的魅力吧。我把两个比奶锅还要大的打包盒清算好放在门内里,返来看到阿远把阁楼上的窗户翻开了,说是散散味。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,手不时地抚摩着肚子,嘴角挂着满足的浅笑。她的幸运,就是那么简朴。
等我们俩大汗淋漓的吃完麻辣烫,那一瓶辣椒已经见底了。我们俩忽视掉老板幽怨的眼神,伸手拿纸巾擦擦嘴,然后摸着肚子心对劲足的走出店门,内心策画着下次甚么时候再来吃。再厥后到了大学的某个暑假,我们俩又相约一起去吃麻辣烫,找到之前的阿谁老处所,却发明店面早已换了。我们俩感慨不已,想想今后能够吃不到辣椒这么正宗的麻辣烫了,内心就更难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