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仪悄悄感喟,顷刻间六合异象,乃至飘零荷叶都尽数退去,小天下草木碧绿,风和日丽,又是一派平和的气象。
“你执意与他白头偕老,不离不弃?”
郁景容见礼后,于荷叶上坐下。
垂仪真君展开眼,向身前指道:“过来坐吧。”说罢,他所指之处,乍然展开一朵庞大的荷叶。
傅易抚掌大笑道:“师兄这个主张妙极,既然有了合法由头,宗主必将也要站出来,向惠清真君声讨一番。”
与郁景容同是拜在垂仪真君座下的弟子元祈道:“师弟,我看这事很有些难办,惠清真君铁了心要护着本身玄孙,除非师尊出面,不然宗主必定是要息事宁人的。依我看,因着这事打搅师尊清修也非常不当,不如这回就算了罢,师弟宝贝也已经找了返来,何不卖惠清真君一个好?将来或许还能是以得益也没准。”
“大光宝树果核一定能培养完整的大光宝树,但是毕竟来于天赋灵根,天生不凡,师尊年事悠长,见地博识,若能将灵果加以操纵,必定也惠及师门。现在我接受如此丧失,于情于理,也当请宗门替我主持公道,惩戒惠盈。”
郁景容道:“再过两百八十年便是师尊四千岁寿辰,我偶然间寻得天赋灵根大光宝树之果,传闻大光宝树可来去三界,更能踏破虚空,去往别的大天下,乃是希世奇珍,便筹算作为寿礼,贡献师尊。但是惠盈少不更事,擅自盗取灵根之果,虽现在已经寻回,无法天赋灵根万分贵重,果实因保管不当,灵气尽失,已经不得用。”
“你……”
但是即便如此,郁景容还是果断道:“恳请师尊成全。”
郁景容别成心味暼了傅易一眼,傅易顿时开口,又苦笑道:“琼枝脾气坦直,偶然候不免出不对,我总得保护一二,还请师兄酌情,从轻发落。”
傅易一时没有揣摩出郁景容的心机,疑道:“莫非……此人有何不当?”
郁景容垂目,当着世人的面没有落陶子恬颜面,只说:“罢了,本日先散了,傅师弟,你且留下半晌。”
小洞天表面不过是平常山洞,入口局促,直到走了一里开外,视野豁然开畅,又是另一方小天下。
陶子恬没法,只得待在郁景容中间坐着,听着他们会商,固然不晓得来龙去脉,但听了小半个时候,内心也估摸出个大抵,本来当日进混元殿,趁着郁景容不备时将他偷走的是一名太上长老的远亲玄孙,惠盈师妹,因着那位太上长老极其护短,承天仙宗众主事之人又只当桃子是平常之物,即使宗门死力保护郁景容,但与他对峙的乃是一名太上长老,连宗主都要恭敬着称他一声师叔,也是等闲获咎不起。
荷叶扭捏不定,如世人自六合而生,与天道落空关联,被贪嗔痴恨爱恶欲迷了眼,飘零如浮萍。
世人闻言又是面面相觑,他们这些跟从郁景允很多年的弟子,都是有出入混元殿信物的,而惠盈修为不比郁景容,不能破混元殿禁制,唯有他们当中有人帮忙惠盈,方能使她得逞了。
傅易承认,“确切……另有幸提早见了师嫂,只是当时不晓得师嫂身份,应对不免忽视了,还请师兄替我在师嫂面前美言几句。”
元祈点头,“天赋灵根希世罕见,天然未曾有幸见过。”
世人闻言哑然,元祈游移道:“可,可被惠盈所取乃是一枚灵桃,师弟先前还大张旗鼓去寻觅,莫说承天仙宗,连灵源洲也少有人不晓得这事的,现在说是大光宝树之果,未免也……”
傅易铿锵有力道:“我对师兄极其恭敬,又怎能失礼于师嫂?师嫂切莫顾虑,师弟这宣称呼发自肺腑,千万没有不甘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