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浅衣男人不由偷偷昂首,谨慎而带着畏敬地打量这白及仙君。
诚恳说,云母此时心中非常忐忑,另有异化着畏敬、惊奇等等在内的一系列的庞大的豪情。
此时,只这一眼,便让云母微微有些晃神。
白及仙君爱好清净,不喜喧闹浮华的场合,极少插手天庭的宴会,也从不赴其他神仙的聘请,故而平时鲜少得见。浅衣弟子本身都想不到他们下来捉个宠物,竟能遇见这位神仙,实在忍不住打量对方,白及仙君公然如同传说中普通清俊出尘,仙界见过的神仙中,竟是无谁可比……这等边幅,的确是要让人在他面前自惭形秽。
方才被斩的那兽本是北枢真人所养的奇兽,形状似虎,尾巴似牛,而叫声却如同吠犬。北枢真人感觉这兽长得风趣,便收了做个宠物,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猪……啊不对,是叫彘。本来这兽被北枢真人养着倒也相安无事,谁知前几日孺子洗濯笼子的时候,不慎让这彘跑了,这类野兽赋性残暴,才到人间几日便吃了很多人,天帝便命令让他们这些北枢真人门下的弟子缉捕彘,谁知这兽比设想中难以对于,竟是一下没能抓住,反倒让他跑进了这浮玉山,还是住在这山中的白及仙君刚巧路过,这才拿下了这孽畜。
深衣弟子见只是个狐狸也有些傻眼,顿时为本身的小题大做而深感丢脸,难堪地张了张嘴,道:“狐狸……?白狐……?”
而当初白及仙君渡劫重回天界的事也是个传奇。
叫完云母便悔怨了,她年纪还不大,声音幼小,实在没甚么气势,要说挑衅谈不上,要说撒娇更是不自量力,在仙君面前,的确丢人现眼。
这句话将人家接引的天官吓得拿笔的手都抖了,只是问到白及仙君道行多少的时候,听到当时候还是不信,不得已当场算了算。白及仙君并无讳饰的意义,天官一算就算了出来,这一下不得了,天官差点跪下来喊祖宗。
本来她只感觉这些人打扮不凡,但是待听到他们对那位救了她的白衣道人的称呼,却实在让云母吓了一跳,他竟真是神仙!
说罢,便再未看那白狐,转过身,乘风而去。
要晓得越是气力薄弱的修真者要登天路,天雷劈得就越狠。听年纪大的老神仙说,白及仙君渡劫那日,那天雷劈得天庭都震了,那雷声响彻三十六重天,无处不闻。待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全数劈完,全天庭的神仙都跑去围观上来的得是个甚么玩意儿,然后就瞧见白及仙君同现在这般片尘不沾地上来了,别说狼狈,仙君底子神采淡然,连衣角都没被劈焦一片。
那些仙界弟子和彘斗智斗勇了几个月,一有风吹草动便条件反射地动武,那深衣弟子大抵是听到甚么动静,想都不想就做了个反应,不过幸亏只是凝了个气诀丢出去,砸到了狐狸的脚,大抵是挺疼的,但好歹没真的伤着。
这草丛本是她为了遁藏刚才那只巨虎才机遇偶合地跳出去,现在却恰好藏身,云母小小一团,完整能全部儿躲在高草当中。
山雀夫人总感觉云母还是小孩子,只记取她是个小小的团子,要长成母亲那般文雅的狐狸起码还得一两百年,却忘了女子早慧,云母虚岁已有十三,早已与兄长分了窝睡,心机虽还纯真,却多少有了些少女的细致敏感。
他明显斩了那巨虎,剑刃上却还是一片乌黑,不带一点血迹。他身材苗条,白衣不染纤尘,发如黑瀑,面若凝霜,神情清冷,持剑站在树下,仿佛遗世而立,不似这凡尘中人。
“本来是只小白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