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明神君既然想得那么清楚,那为甚么今后还会……
“这有何难?她在一日,便爱她一日。今后的事,今后再说。”
“……是吗。”
“真的?”
云母还是第一次听玄明神君问起她有关的事,虽不解其意,但还是诚恳答复:“我生在浮玉山上,母亲是五尾白狐,除了我和娘以外,家里另有哥哥。”
“啊……”
再以后,南海赤龙与南禺山青凤各送一女一子请白及教诲,恰是赤霞观云,他们未等见到白及便相互弄得狼狈不堪、两看相厌,但在白及来后,却又并肩跪在朝白及行拜师之礼……
玄明的琴音沉稳而悠长,时如泉水叮咚,时如古道绵长。
随后便有曾与朔清有过渊源的神仙送了本身的孩子拜白及为师,因而云母便见到了今后的大师兄元泽。
玄明神君本日说话似比平时要来得和顺,云母只听他柔声道:“幻景外的我虽不晓得这段旧事,但他必思我所思、想我所想。不必担忧,今后,我们必有再见之日……”
竹林里的日子约莫是阔别尘凡,过得比在白及身边要快些。接下来的光阴,云母大多都是在听玄明操琴、陪他埋酒种竹子,另有看镜子中度过。
“一旦成仙,便是跳脱于生老病死以外,再无寿命是非之说,唯有永久。”玄明悄悄地说,“凡人存亡不过斯须,与仙相较,如同朝菌之于冥灵、蟪蛄之于椿树。人间凡物之于仙神,不过朝生暮死,如何相恋结婚?并非仙者无情,而是有情不敢系。且凡人今后投胎转世,转世为人者可又能算是先前之人?若二者育有后代,算仙算人?天界下凡历劫者,哪怕晓得本身下凡渡劫乃是人身,仍有很多会顾忌伦理而提早与司命、媒神商讨制止婚配,亦是这般启事。”
他思考了一番眼下的状况,又考虑了下白及的脾气,决定给对方下个绊子。因而玄明又慈爱地摸了摸云母的头,浅笑道:“方才忘了奉告你,你师父出了幻景后,便不会记得这幻景中的事,你大可不必担忧。”
她的脑内一刹时又闪现出了师父的模样,先是在归庙门入室弟子住处中一身弟子白衫的少年白及,一会儿又是持剑而立不染纤尘的师父,接着又是阿谁星夜……不过是一瞬,云母的脸就又烫了起来。
云母尽力展开眼睛,奋力地站起来抖了抖毛,好不轻易伸展开生硬的身材看清面前的气象,方才发明本身仍然在旭照宫阁房当中,还站在师父膝盖上。
云母一愣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玄明神君是甚么意义,就已经被对方摁着脑袋摸了摸头。
这人间见过玄明的人未几,到了云母出世的时候,除了天帝,剩下的、还活着的,约莫一手便能数完。便是实际上算与玄明有些渊源的白及,也不过是在劈他天雷的时候见过一面,随后又在幻景中仓促扫过几眼罢了。
不过,玄明略微思考了一会儿,又皱了皱眉头,说:“但你如本年纪尚小,考虑情爱之事又确切尚早……”
她一化形就是坐着的,玄明也是坐着操琴,只是个子要比她高上好几分,这个行动做得非常顺手。
大梦一场。
玄明含笑抿唇,见云母不懂,就又抬手揉她头,看着小女人灵巧地眯着眼晃来晃去,心中非常得意。他想了想,又拿扇子悄悄地敲了敲她额头,安抚道:“不过,你不必想这么多。以你的出身资质,今后,只要你想,定是能够成仙的……倒不如说,你现在,多少也有一半是神仙了。”
如许一来,倒是没有需求让面前这只小狐狸晓得得太多了。
云母低着头被揉,她总感觉玄明神君许是个轻易让民气生好感的工具,并不讨厌被对方摸头。但是被揉着揉着,云母的思路又飘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