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内俄然又是晃过那一抹纤细的皎白,白及心口一乱,镇静地闭上眼,却很久定不下神。
“嗯。”
大师兄不大在乎他的报歉,反倒是笑了笑,奇道:“想不到你竟也会在课上发楞。其别人倒也算了,我带你这么长时候了,倒还是头一次见你如此。如何,莫不是又出了甚么事?”
他的确是替师父管束过很多白及这个春秋的师弟,如果在尘寰,这也是个能够谈婚论嫁的年纪了,正因如此,这个时候的男孩不免要比畴昔躁动些。归山中女弟子少,但终偿还是有的,且修仙门派分歧于尘寰那般看重对男女之别,朝夕相处的师兄妹之间不免偶然会产生些昏黄的东西来,如果将来能一道修炼飞升,倒也不失为一段嘉话。
云母点头,但她本来就是俄然想起随口一提,并没有多解释的意义,只是天然地将地上掉的东西重新塞回尾巴,轻巧地重新站了起来,慢吞吞地爬到白及膝盖上趴好,摆着尾巴,一副筹办歇息的模样。
她可曾还在乎那日水边之事?
太行山一脉既然是连缀的灵山,山中天然也有开了灵智乃至已经在修行的山兽。分歧于云母出世的浮玉山,周遭数里都只要她们白狐一家和隔壁的山雀佳耦开了灵智,哪怕只是在归山山头上,也起码有十数个灵兽之家,相互之间都有来往,形同人间村庄。云母感觉别致,白及不在时便常常畴昔与他们扳谈。山中灵兽自是心灵纯善,云母年纪对大多数灵兽来讲又算小,他们便对她非常友爱,也欢迎她常常去玩,一来二去就熟了。
这时,谁知云母想了想,接着往下道:“不过,提及来……四师兄大抵也算给过我葫芦吧。”
第五十一章
不过,固然这个期间因着男女之情而修行不用心的弟子很多,可看着面前一身白衣、光是坐在那边便浑然超脱于世俗的白及,大师兄也毫不思疑他的清心寡欲、心如止水。更何况白及常日里大多是伶仃被师父讲课,与师门中的女弟子几近毫无打仗,又能对谁动心呢?如许一来,反倒是拿这个开打趣的他显得太太轻浮了。
云母本日的动静,便是从那些山兽中善观星者口中得知。
白及则不得不尽力平复下师兄一句“动凡心”使他一刹时跳得混乱非常的心脏,但是脑中天然闪现出的月下倩影却挥之不去。
这在昔日没甚么不对的,这一个多月以来,白及打坐的时候,云母就在他膝盖上趴着,或者在中间本身玩,他不讲道而有课时,云母也是本身到山林中转来转去。如果平常,白及见云母如许趴他腿上,必定就要默契地开端打坐了。只是本日,他莫名仍感觉纠结,挣扎了半天,顿了顿还是问道:“你四师兄他……为甚么要送你葫芦?”
白及听到“结婚”二字时倒是俄然松了口气,胸口的沉闷也散了很多。那位大师兄一听就晓得是比面前的小狐狸年长很多的、虽是平辈却近似于长辈的那种人,修仙之人寿命遍及要来得长些,想必灵兽也是如此。白及的大师兄也是比他们都要成熟很多,他能够了解云母的说法。
“听山中的灵兽说的。”
她是否看我……如我看她?
云母点头。
云母奇特地眨了眨眼睛,但在她眼中,白及还是一脸淡然,因而她冷静地将“不是师兄送我的,是我抢的,因为他乱喝酒”这句话咽了下去。待白及闭了眼,云母也蜷成一团趴好,倒不是真的睡这么早,而是她本日听了师父讲道,就像白及打坐普通,她也需求静下心来好好参悟的。
云母歪了歪头。
未发觉到本身尾巴上带着叶子的云母看师父靠近,便欢畅地从窗口跃下,蹦跳着朝他畴昔。白及一顿,等她到本身面前,便悄悄抬手替她将红叶取下,云母起先觉得白及是要摸她脑袋,下认识地低了头,待瞥见白及不知想甚么地把玩动手中的叶子,不测埠眨了眨眼睛,却未多想,只持续围着他蹦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