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的确是并未入定,一听到声音,当即就睁了眼,看到云母返来即便不说吃惊,也终有几分不测。她忙站了起来迎上去道:“云儿,你这几日到那里去了?”
白及到达后便筹办回院中摒挡小童之事,只是有些担忧云母,叮咛了几句,便提出若不然让她先随他回院子,等安设好孺子,两人再一同去访云母的母亲和兄长。
提起这个,云母脸上一灼,终是有些扭捏。她握着白玉的手到床上坐了,两人并肩坐在床上,谈爱情毕竟不是件小事,云母纠结半晌,还是省略了中间她向师父求婚又跑掉这等丢人的事,直接说了成果。交代完,她就有点羞怯地坐在床沿上,不安地等着白玉的反应。
房门紧闭,白玉拉着女儿的手,嘴一张一合地说着旧事。她声音说得轻,门口银杏树上偶尔逗留的鸟儿清脆的鸣叫声,刚巧讳饰了她口中之语,叽叽喳喳当中,白玉之言,唯有屋中二人能够闻声。
这个题目白玉早就想问,只是始终没找到机遇。云母眨了眨眼,便将幻景中的事一清二楚地说了,白玉听完,便有些讷讷。她轻声说了句“本来如此”,只是云母却读不懂白玉听到“竹林”二字时眼中那点难以描述的情感。
白玉见云母问起,想了想,便干脆放出了她那已经生出的七尾来,抱起一条放在胸前抚摩。
沉默半晌,只听白玉说:“我是你那位师兄开端历劫当晚生得七尾,那天……亦是前朝少帝病逝之日,你如果见到他的长相,想来就会明白。”
白及看着她的模样,一顿,问道:“云儿你……”
说到这里,白玉毕竟有点说不下去,她咽了口口水,好不轻易才下定决计道:“云儿,你先前想得不错,实在……”
云母闻言,自是又惊又喜地承诺,事情如此就算定下。
白玉单独想得入迷,云母倒是等得有点焦心了。她忍不住出声提示了一声,唤道:“娘?”
……此事说来话长。
十余年前,玄明转世病逝的那一夜,她伏在他棺中哭泣了一整夜,待眼泪流干,便生出了这一条七尾。厥后又是数年寻不到玄明的踪迹,不过幸亏白玉也多少有了点方向……玄明本是上古浑天生成的神君,命数本不至于太差。即使因为受罚要历灾害,却也多少会有些贵气。因而白玉便碰运气似的在长安守株待兔,没想到当真寻到了玄明,虽说春秋与她本来想得差了一丁点没对上,可白玉却肯定的,也恰是同一日,她感到本身的灵气又同先前普通增加得快了起来。
云母赤着脸点头。
“……在我师父那边。”
白及话说得当真,一双乌黑的眸子温馨地凝睇着云母,反倒是云母愣了愣,才不美意义地问:“能够嘛?”
白玉问到此时已是惊诧,她顿了一会儿,抿了抿唇,方最后一问道:“他当真说他亦心慕你?并非是师徒之情?你师父,那位白及仙君?”
云母有些迷惑地眨眼,但并不思疑师父,乖乖将耳朵放了。她那一对白耳朵不安地抖了抖,白及伸手碰了碰,她就下认识地往回缩,白及凑畴昔照着白日那样吻了一下,云母果然惊得“嗷”了一声,顿时满脸绯色,镇静地缩成一团。但是等了一会儿,见白及没有下一步行动,她又有点委曲地望着他,目光闪动,就差在脸上写“亲了耳朵你不筹办再亲点别的处所吗?”“耳朵都给你亲了莫非你不该抱抱我吗?”这么两行字了。
云母红着脸摇了点头,师父这等安排那里是当她是门徒或者恋人,感受清楚是拿她将小孩子哄。哪怕云母偶然候娇气劲儿上来了确切会想要撒娇被师父哄一下,可也不美意义事事都让师父照顾……再说她要与母亲会商玄明神君的事能不能让师父晓得临时不提,她和师父两情相悦的状况她还未慎重地同娘交代过,师父这么大一尊仙畴昔只怕要把娘吓一跳,云母考虑半晌,还是先回绝了师父的美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