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却云飞、云扬带去埋伏的弓箭手,杜棠之着甲带着剩下的三千余名大唐马队在西门布阵以迎,优势实在是太明朗。
云晚箫瞧见回纥雄师军势初停,紧绷的心弦临时缓了三分,安然看着回纥前锋将军带人越行越近。
将军临时保住了城中的亲人,那剩下的,就看他们如何提枪保住这长安西门,守住大唐本日的庄严。
“你们可筹办好了?”云晚箫扬手一呼,脸上已是视死如归的神采。
“将军返来了!”
云晚箫俄然勒马挥枪,指向了右边,“全军迂回,避!”
“诺!”三千余名唐军马队紧随云晚箫勒马右行,堪堪避开了这冲来的五千吐蕃马队最狠恶的一波突击。
唐军气势已成,吐蕃锐气已挫,回纥军势已借,现在能做的,只剩下一个字――等!
“杀――!”
两军厮杀声起,吐蕃铁骑夙来勇猛,军令一下,便不顾统统地挥枪杀来。
“如此,将军是承诺了?”云晚箫佯装冲动问道弑神天下。
云晚箫冷冷一笑,“将军不必忧心,大唐与回纥夙来交好,这一次也不会让将军白手而回。”说着,云晚箫转头瞧了一眼西门的烽火,心头虽急,却还是不敢妄动声色,“将军无妨先原地安营休整,我先回西门与吐蕃野狗厮杀,如果撑不住了,便会传我副将求援将军。将军到时候再率军助我杀退吐蕃也够,统统不就名正言顺了?”
“有劳将军静候。”云晚箫敬然抱拳一拜,勒马转头,打马朝着长安西门弛去。
杜棠之心头酸疼得短长,倒是心折口服地认输,佩服的目光落在还是与吐蕃残兵缠斗的云晚箫身上,不由喃喃道:“与你做兄弟,也算是一桩美事。”
云晚箫脸若冰霜,冷冷命令道:“围杀!”
“咳咳。”云晚箫难忍疼痛,嘴角咳出了一束鲜血,满身高低因为心口的疼痛狠恶颤抖,现在再难说出一句话,赶紧勒马转头,率军往西门前的营帐弛去。
云晚箫刚走不远,回纥前锋副将便低声问向了前锋将军,“将军,我们当真要等?”
吐蕃前锋惊呆了眼,定定看着白马背上端坐握弓的云晚箫,一时候竟健忘了命令进军。
“吁――!”
云晚箫勒停了马儿,抱拳凛声道:“长安有难,诸位远道而来,末将大唐云麾将军云晚箫先代长安百姓谢过诸位回纥将士与将军。”
“诺!”
只见云晚箫悄悄一笑,不紧不慢隧道:“长安城墙还是坚毅,长安城门还是安好,只不过来了几只吐蕃野狗,还不至于难倒我大唐将士。”说着,云晚箫再次对着回纥前锋拱手道,“将军远道而来,只为救济长安,晚箫感激将军美意。现在长安局势虽险,可却从未求援于贵国,将军如许率军浩大而来,晓得内幕的会感激将军大义,如果不晓得的,只怕还觉得回纥也想侵犯我大唐国土,与那些吐蕃野狗无异。”
杜棠之心头犹若巨浪澎湃,第一次在疆场上瞧见了云晚箫浴血杀敌的英姿,不得不承认,这豪杰好做,能做得有如云晚箫如许的,天下也只要他一人。
云晚箫冷冷一喝,“拿弓来!”不等云扬递弓,云晚箫已劈手夺过了长弓,顺势从云扬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白羽箭。
吐蕃铁骑乌亮的铠甲在晨光中格外刺目,就仿佛是一个个地府修罗,端坐在鬃毛直竖的炼狱烈马身上,长枪之端模糊活动的杀气跟着战鼓声的荡漾,更加地刺得民气啧啧发凉。
“终究轮到我们兄弟两豪杰一回了!”云扬张弓疾射,接连射落好几名吐蕃马队,“大哥,你输给我了!”
战鼓声越来越响,每一声落入云晚箫耳中,都仿佛敲在了她炽热燃烧的心头